延庆寺会景纯正仲希道介夫明叟纳凉同观建邺宫中画象翰林墨迹延庆 ...
禅方寿丘山,平昔宋公宅。好风吹雨来,暑气一荡涤。
我与二三友,欢言同几席。神清轶埃壒,趣合尽肝膈。
岭竹翠尚新,水花红可摘。以此侑樽酒,隤然岸巾帻。
建邺旧丹青,金銮馀翰墨。绰约桃李颜,超遥龙虎迹。
忆昔江西别子时,我初折腰五斗粟。南北相望十八年,俯仰飞光如转烛。
子遗万事遂恬旷,我系一官尚局促。早衰胆气自然薄,多病颠毛那更绿?
人情畦畛阻肝膈,世路风波悸心目。每嗟太守两朱轮,宁及田家一黄犊?
幸逢怀绂入斗牛,喜得披山收宝玉。薄材顽钝待磨琢,旧学抢攘期反覆。
云鸿可近眼先明,野鹿尚縻颜自忸。长须幸未阻诲存,下榻应容拜临辱。
临川之城东,有地隐然而高,以临于溪,曰而城。而城之上,有池洼然而方以长,曰王羲之之墨池者,荀伯子《临川记》云也。羲之尝慕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此为其故迹,岂信然邪?
方羲之之不可强以仕,而尝极东方,出沧海,以娱其意于山水之间;岂其徜徉肆恣,而又尝自休于此邪?羲之之书晚乃善,则其所能,盖亦以精力自致者,非天成也。然后世未有能及者,岂其学不如彼邪?则学固岂可以少哉,况欲深造道德者邪?
墨池之上,今为州学舍。教授王君盛恐其不章也,书‘晋王右军墨池’之六字于楹间以揭之。又告于巩曰:“愿有记”。推王君之心,岂爱人之善,虽一能不以废,而因以及乎其迹邪?其亦欲推其事以勉其学者邪?夫人之有一能而使后人尚之如此,况仁人庄士之遗风余思被于来世者何如哉!
庆历八年九月十二日,曾巩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