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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

唐代 白居易

长安多大宅,列在街西东。往往朱门内,房廊相对空。
枭鸣松桂树,狐藏兰菊丛。苍苔黄叶地,日暮多旋风。
前主为将相,得罪窜巴庸。后主为公卿,寝疾殁其中。
连延四五主,殃祸继相锺。自从十年来,不利主人翁。
风雨坏檐隙,蛇鼠穿墙墉。人疑不敢买,日毁土木功。
嗟嗟俗人心,甚矣其愚蒙。但恐灾将至,不思祸所从。
我今题此诗,欲悟迷者胸。凡为大官人,年禄多高崇。
权重持难久,位高势易穷。骄者物之盈,老者数之终。
四者如寇盗,日夜来相攻。假使居吉土,孰能保其躬。
因小以明大,借家可喻邦。周秦宅殽函,其宅非不同。
一兴八百年,一死望夷宫。寄语家与国,人凶非宅凶。

诗人白居易的古诗

宿荥阳

唐代 白居易

生长在荥阳,少小辞乡曲。迢迢四十载,复向荥阳宿。
去时十一二,今年五十六。追思儿戏时,宛然犹在目。
旧居失处所,故里无宗族。岂唯变市朝,兼亦迁陵谷。
独有溱洧水,无情依旧绿。

赠江客

唐代 白居易

江柳影寒新雨地,塞鸿声急欲霜天。
愁君独向沙头宿,水绕芦花月满船。

醉中对红叶

唐代 白居易

临风杪秋树,对酒长年人。醉貌如霜叶,虽红不是春。

初除尚书郎,脱刺史绯

唐代 白居易

亲宾相贺闻何如?服色恩光尽反初。
头白喜抛黄草峡,眼明惊拆紫泥书。
便留朱绂还铃阁,却着青袍侍玉除。
无奈娇痴三岁女,绕腰啼哭觅金鱼。

疑梦二首

唐代 白居易

莫惊宠辱虚忧喜,莫计恩雠浪苦辛。
黄帝孔丘无处问,安知不是梦郑身。
鹿疑郑相终难辨,蝶化庄生讵可知。
假使如今不是梦,能长于梦几多时。

和春深二十首

唐代 白居易

何处春深好,春深富贵家。马为中路鸟,妓作后庭花。
罗绮驱论队,金银用断车。眼前何所苦,唯苦日西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贫贱家。荒凉三径草,冷落四邻花。
奴困归佣力,妻愁出赁车。途穷平路险,举足剧褒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执政家。凤池添砚水,鸡树落衣花。
诏借当衢宅,恩容上殿车。延英开对久,门与日西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方镇家。通犀排带胯,瑞鹘勘袍花。
飞絮冲球马,垂杨拂妓车。戎装拜春设,左握宝刀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刺史家。阴繁棠布叶,岐秀麦分花。
五匹鸣珂马,双轮画轼车。和风引行乐,叶叶隼旟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学士家。凤书裁五色,马鬣剪三花。
蜡炬开明火,银台赐物车。相逢不敢揖,彼此帽低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女学家。惯看温室树,饱识浴堂花。
御印提随仗,香笺把下车。宋家宫样髻,一片绿云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御史家。絮萦骢马尾,蝶绕绣衣花。
破柱行持斧,埋轮立驻车。入班遥认得,鱼贯一行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迁客家。一杯寒食酒,万里故园花。
炎瘴蒸如火,光阴走似车。为忧鵩鸟至,只恐日光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经业家。唯求太常第,不管曲江花。
折桂名惭郄,收萤志慕车。官场泥补处,最怕寸阴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隐士家。野衣裁薜叶,山饭晒松花。
兰索纫幽珮,蒲轮驻软车。林间箕踞坐,白眼向人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渔父家。松湾随棹月,桃浦落船花。
投饵移轻楫,牵轮转小车。萧萧芦叶里,风起钓丝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潮户家。涛翻三月雪,浪喷四时花。
曳练驰千马,惊雷走万车。馀波落何处,江转富阳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痛饮家。十分杯里物,五色眼前花。
餔歠眠糟瓮,流涎见麹车。中山一沉醉,千度日西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上巳家。兰亭席上酒,曲洛岸边花。
弄水游童棹,湔裾小妇车。齐桡争渡处,一匹锦标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寒食家。玲珑镂鸡子,宛转彩球花。
碧草追游骑,红尘拜扫车。秋千细腰女,摇曳逐风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博弈家。一先争破眼,六聚斗成花。
鼓应投壶马,兵冲象戏车。弹棋局上事,最妙是长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嫁女家。紫排襦上雉,黄帖鬓边花。
转烛初移障,鸣环欲上车。青衣传毡褥,锦绣一条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娶妇家。两行笼里烛,一树扇间花。
宾拜登华席,亲迎障幰车。催妆诗未了,星斗渐倾斜。
何处春深好,春深妓女家。眉欺杨柳叶,裙妒石榴花。
兰麝熏行被,金铜钉坐车。杭州苏小小,人道最夭斜。

不致仕

唐代 白居易

七十而致仕,礼法有明文。
何乃贪荣者,斯言如不闻?
可怜乃九十,齿坠双眸昏。
朝露贪名利,夕阳忧子孙。
挂冠顾翠緌,悬车惜朱轮。
金章腰不胜,伛偻入君门。
谁不爱富贵?谁不恋君恩?
年高须告老,名遂合退身。
少时共嗤诮,晚岁多因循。
贤哉汉二疏,彼独是何人?
寂寞东门路,无人继去尘。

江南谪居十韵

唐代 白居易

自哂沈冥客,曾为献纳臣。壮心徒许国,薄命不如人。

才展凌云翅,俄成失水鳞。葵枯犹向日,蓬断即辞春。

泽畔长愁地,天边欲老身。萧条残活计,冷落旧交亲。

草合门无径,烟消甑有尘。忧方知酒圣,贫始觉钱神。

虎尾难容足,羊肠易覆轮。行藏与通塞,一切任陶钧。

与元九书

唐代 白居易

月日,居易白。微之足下: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凡枉赠答诗仅百篇。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且自叙为文因缘,与年月之远近也。仆既受足下诗,又谕足下此意,常欲承答来旨,粗论歌诗大端,并自述为文之意,总为一书,致足下前。累岁已来,牵故少暇,间有容隙,或欲为之;又自思所陈,亦无出足下之见;临纸复罢者数四,卒不能成就其志,以至于今。

今俟罪浔阳,除盥栉食寝外无余事,因览足下去通州日所留新旧文二十六轴,开卷得意,忽如会面,心所畜者,便欲快言,往往自疑,不知相去万里也。既而愤悱之气,思有所浊,遂追就前志,勉为此书,足下幸试为仆留意一省。

夫文,尚矣,三才各有文。天之文三光首之;地之文五材首之;人之文《六经》首之。就《六经》言,《诗》又首之。何者?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莫始乎言,莫切乎声,莫深乎义。诗者,根情,苗言,华声,实义。上自圣贤,下至愚騃,微及豚鱼,幽及鬼神。群分而气同,形异而情一。未有声入而不应、情交而不感者。

圣人知其然,因其言,经之以六义;缘其声,纬之以五音。音有韵,义有类。韵协则言顺,言顺则声易入;类举则情见,情见则感易交。于是乎孕大含深,贯微洞密,上下通而一气泰,忧乐合而百志熙。五帝三皇所以直道而行、垂拱而理者,揭此以为大柄,决此以为大窦也。故闻“元首明,股肱良”之歌,则知虞道昌矣。闻五子洛汭之歌,则知夏政荒矣。言者无罪,闻者足诫,言者闻者莫不两尽其心焉。

洎周衰秦兴,采诗官废,上不以诗补察时政,下不以歌泄导人情。用至于谄成之风动,救失之道缺。于时六义始剚矣。《国风》变为《骚辞》,五言始于苏、李。《诗》、《骚》皆不遇者,各系其志,发而为文。故河梁之句,止于伤别;泽畔之吟,归于怨思。彷徨抑郁,不暇及他耳。然去《诗》未远,梗概尚存。故兴离别则引双凫一雁为喻,讽君子小人则引香草恶鸟为比。虽义类不具,犹得风人之什二三焉。于时六义始缺矣。晋、宋已还,得者盖寡。以康乐之奥博,多溺于山水;以渊明之高古,偏放于田园。江、鲍之流,又狭于此。如梁鸿《五噫》之例者,百无一二。于时六义浸微矣!陵夷至于梁、陈间,率不过嘲风雪、弄花草而已。噫!风雪花草之物,三百篇中岂舍之乎?顾所用何如耳。设如“北风其凉”,假风以刺威虐;“雨雪霏霏”,因雪以愍征役;“棠棣之华”,感华以讽兄弟;“采采芣苡”,美草以乐有子也。皆兴发于此而义归于彼。反是者,可乎哉!然则“余霞散成绮,澄江净如练”,“归花先委露,别叶乍辞风”之什,丽则丽矣,吾不知其所讽焉。故仆所谓嘲风雪、弄花草而已。于时六义尽去矣。

唐兴二百年,其间诗人不可胜数。所可举者,陈子昂有《感遇诗》二十首,鲍防《感兴诗》十五篇。又诗之豪者,世称李、杜。李之作,才矣!奇矣!人不迨矣!索其风雅比兴,十无一焉。杜诗最多,可传者千余首。至于贯穿古今,覙缕格律,尽工尽善,又过于李焉。然撮其《新安》、《石壕》、《潼关吏》、《芦子关》、《花门》之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句,亦不过十三四。杜尚如此,况不迨杜者乎?仆常痛诗道崩坏,忽忽愤发,或废食辍寝,不量才力,欲扶起之。嗟乎!事有大谬者,又不可一二而言,然亦不能不粗陈于左右。

仆始生六七月时,乳母抱弄于书屏下,有指“之”字、“无”字示仆者,仆口未能言,心已默识。后有问此二字者,虽百十其试,而指之不差。则知仆宿习之缘,已在文字中矣。及五六岁,便学为诗。九岁谙识声韵。十五六,始知有进士,苦节读书。二十已来,昼课赋,夜课书,间又课诗,不遑寝息矣。以至于口舌成疮,手肘成胝。既壮而肤革不丰盈,未老而齿发早衰白;瞀瞀然如飞蝇垂珠在眸子中者,动以万数,盖以苦学力文之所致,又自悲。

家贫多故,二十七方从乡赋。既第之后,虽专于科试,亦不废诗。及授校书郎时,已盈三四百首。或出示交友如足下辈,见皆谓之工,其实未窥作者之域耳。自登朝来,年齿渐长,阅事渐多。每与人言,多询时务;每读书史,多求理道。始知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是时皇帝初即位,宰府有正人,屡降玺书,访人急病。

仆当此日,擢在翰林,身是谏官,月请谏纸。启奏之间,有可以救济人病,裨补时阙,而难于指言者,辄咏歌之,欲稍稍进闻于上。上以广宸听,副忧勤;次以酬恩奖,塞言责;下以复吾平生之志。岂图志未就而悔已生,言未闻而谤已成矣!

又请为左右终言之。凡闻仆《贺雨诗》,众口籍籍,以为非宜矣;闻仆《哭孔戡诗》,众面脉脉,尽不悦矣;闻《秦中吟》,则权豪贵近者,相目而变色矣;闻《登乐游园》寄足下诗,则执政柄者扼腕矣;闻《宿紫阁村》诗,则握军要者切齿矣!大率如此,不可遍举。不相与者,号为沽誉,号为诋讦,号为讪谤。苟相与者,则如牛僧孺之诫焉。乃至骨肉妻孥,皆以我为非也。其不我非者,举世不过三两人。有邓鲂者,见仆诗而喜,无何鲂死。有唐衢者,见仆诗而泣,未几而衢死。其余即足下。足下又十年来困踬若此。呜呼!岂六义四始之风,天将破坏,不可支持耶?抑又不知天意不欲使下人病苦闻于上耶?不然,何有志于诗者,不利若此之甚也!然仆又自思关东一男子耳,除读书属文外,其他懵然无知,乃至书画棋博,可以接群居之欢者,一无通晓,即其愚拙可知矣!初应进士时,中朝无缌麻之亲,达官无半面之旧;策蹇步于利足之途,张空拳于战文之场。十年之间,三登科第,名落众耳,迹升清贯,出交贤俊,入侍冕旒。始得名于文章,终得罪于文章,亦其宜也。

日者闻亲友间说,礼、吏部举选人,多以仆私试赋判为准的。其余诗句,亦往往在人口中。仆恧然自愧,不之信也。及再来长安,又闻有军使高霞寓者,欲聘倡妓,妓大夸曰:“我诵得白学士《长恨歌》,岂同他哉?”由是增价。又足下书云:到通州日,见江馆柱间有题仆诗者。何人哉?又昨过汉南日,适遇主人集众娱乐,他宾诸妓见仆来,指而相顾曰:此是《秦中吟》、《长恨歌》主耳。自长安抵江西三四千里,凡乡校、佛寺、逆旅、行舟之中,往往有题仆诗者;士庶、僧徒、孀妇、处女之口,每有咏仆诗者。此诚雕篆之戏,不足为多,然今时俗所重,正在此耳。虽前贤如渊、云者,前辈如李、杜者,亦未能忘情于其间。

古人云:“名者公器,不可多取。”仆是何者,窃时之名已多。既窃时名,又欲窃时之富贵,使己为造物者,肯兼与之乎?今之屯穷,理固然也。况诗人多蹇,如陈子昂、杜甫,各授一拾遗,而屯剥至死。孟浩然辈不及一命,穷悴终身。近日孟郊六十,终试协律;张籍五十,未离一太祝。彼何人哉!况仆之才又不迨彼。今虽谪佐远郡,而官品至第五,月俸四五万,寒有衣,饥有食,给身之外,施及家人。亦可谓不负白氏子矣。微之,微之!勿念我哉!

仆数月来,检讨囊帙中,得新旧诗,各以类分,分为卷目。自拾遗来,凡所遇所感,关于美刺兴比者;又自武德至元和,因事立题,题为“新乐府”者,共一百五十首,谓之"讽谕诗"。又或退公独处,或移动病闲居,知足保和,吟玩性情者一百首,谓之”闲适诗“。又有事物牵于外,情理动于内,随感遇而形于叹咏者一百首,谓之”感伤诗“。又有五言、七言、长句、绝句,自一百韵至两百韵者四百余首,谓之”杂律诗“。凡为十五卷,约八百首。异时相见,当尽致于执事。

微之,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仆虽不肖,常师此语。大丈夫所守者道,所待者时。时之来也,为云龙,为风鹏,勃然突然,陈力以出;时之不来也,为雾豹,为冥鸿,寂兮寥兮,奉身而退。进退出处,何往而不自得哉!故仆志在兼济,行在独善,奉而始终之则为道,言而发明之则为诗。谓之讽谕诗,兼济之志也;谓之闲适诗,独善之义也。故览仆诗者,知仆之道焉。其余杂律诗,或诱于一时一物,发于一笑一吟,率然成章,非平生所尚者,但以亲朋合散之际,取其释恨佐欢,今铨次之间,未能删去。他时有为我编集斯文者,略之可也。

微之,夫贵耳贱目,荣古陋今,人之大情也。仆不能远征古旧,如近岁韦苏州歌行,才丽之外,颇近兴讽;其五言诗,又高雅闲淡,自成一家之体,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然当苏州在时,人亦未甚爱重,必待身后,人始贵之。今仆之诗,人所爱者,悉不过杂律诗与《长恨歌》已下耳。时之所重,仆之所轻。至于讽谕者,意激而言质;闲适者,思澹而辞迂。以质合迂,宜人之不爱也。今所爱者,并世而生,独足下耳。然百千年后,安知复无如足下者出,而知爱我诗哉?故自八九年来,与足下小通则以诗相戒,小穷则以诗相勉,索居则以诗相慰,同处则以诗相娱。知吾罪吾,率以诗也。

如今年春游城南时,与足下马上相戏,因各诵新艳小律,不杂他篇,自皇子陂归昭国里,迭吟递唱,不绝声者二十里余。攀、李在傍,无所措口。知我者以为诗仙,不知我者以为诗魔。何则?劳心灵,役声气,连朝接夕,不自知其苦,非魔而何?偶同人当美景,或花时宴罢,或月夜酒酣,一咏一吟,不觉老之将至。虽骖鸾鹤、游蓬瀛者之适,无以加于此焉,又非仙而何?微之,微之!此吾所以与足下外形骸、脱踪迹、傲轩鼎、轻人寰者,又以此也。

当此之时,足下兴有余力,且欲与仆悉索还往中诗,取其尤长者,如张十八古乐府,李二十新歌行,卢、杨二秘书律诗,窦七、元八绝句,博搜精掇,编而次之,号为《元白往还集》。众君子得拟议于此者,莫不踊跃欣喜,以为盛事。嗟乎!言未终而足下左转,不数月而仆又继行,心期索然,何日成就?又可为之太息矣!

仆常语足下,凡人为文,私于自是,不忍于割截,或失于繁多。其间妍媸,益又自惑。必待交友有公鉴无姑息者,讨论而削夺之,然后繁简当否,得其中矣。况仆与足下,为文尤患其多。己尚病,况他人乎?今且各纂诗笔,粗为卷第,待与足下相见日,各出所有,终前志焉。又不知相遇是何年,相见是何地,溘然而至,则如之何?微之知我心哉!

浔阳腊月,江风苦寒,岁暮鲜欢,夜长少睡。引笔铺纸,悄然灯前,有念则书,言无铨次。勿以繁杂为倦,且以代一夕之话言也。

居易自叙如此,文士以为信然。

杭州春望

唐代 白居易

望海楼明照曙霞,护江堤白踏晴沙。
涛声夜入伍员庙,柳色春藏苏小家。
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
谁开湖寺西南路,草绿裙腰一道斜。

郑生尝隐天台,徵起而仕。今复谢病,隐于此

唐代 白居易

郑君得自然,虚白生心胸。
吸彼沆瀣精,凝为冰雪容。
大君彼元初,求贤致时雍。
蒲轮入翠微,迎下天台峰。
赤城别松乔,黄阁交夔龙。
俯仰受三命,从容辞九重。
出笼鹤翩翩,归林凤雍雍。
在火辨良玉,经霜识彼松。
新居寄楚山,山碧溪溶溶。
丹灶烧烟煴,黄精花丰茸。
蕙帐夜琴澹,桂尊春酒浓。
时人不到处,苔石无尘踪。
我今何为者,趋世身龙钟。
不向林壑访,无由朝市逢。
终当解尘缨,卜筑来相从。

忆元九

唐代 白居易

渺渺江陵道,相思远不知。近来文卷里,半是忆君诗。

知足中 和崔十八未贫作。

唐代 白居易

不种一陇田,仓中有余粟。
不采一枝桑,箱中有余服。
官闲离忧责,身泰无羁束。
中人百户税,宾客一年禄。
樽中不乏酒,篱下仍多菊。
是物皆有余,非心无所欲。
中君未贫作,因歌知足曲。
自问此时心,不足何时足?

和思黯居守独饮偶醉见示六韵时梦得和篇先成…美之

唐代 白居易

宫漏滴渐阑,城乌啼复歇。此时若不醉,争奈千门月。
主人时夜起,妓烛前罗列。歌袂默收声,舞鬟低赴节。
弦吟玉柱品,酒透金杯热。朱颜忽已酡,清奏犹未阕。
妍词黯先唱,逸韵刘继发。铿然双雅音,金石相磨戛。

骠国乐-欲王化之先迩后远也(贞元十七年来献之)

唐代 白居易

骠国乐,骠国乐,出自大海西南角。雍羌之子舒难陀,
来献南音奉正朔。德宗立仗御紫庭,黈纩不塞为尔听。
玉螺一吹椎髻耸,铜鼓一击文身踊。珠缨炫转星宿摇,
花鬘斗薮龙蛇动。曲终王子启圣人,臣父愿为唐外臣。
左右欢呼何翕习,至尊德广之所及。须臾百辟诣阁门,
俯伏拜表贺至尊。伏见骠人献新乐,请书国史传子孙。
时有击壤老农父,暗测君心闲独语。闻君政化甚圣明,
欲感人心致太平。感人在近不在远,太平由实非由声。
观身理国国可济,君如心兮民如体。体生疾苦心憯凄,
民得和平君恺悌。贞元之民若未安,骠乐虽闻君不叹。
贞元之民苟无病,骠乐不来君亦圣。骠乐骠乐徒喧喧,
不如闻此刍荛言。

杂曲歌辞。浩歌行

唐代 白居易

天长地久无终毕,昨夜今朝又明日。鬓发苍浪牙齿疏,
不觉身年四十七。前去五十有几年,把镜照面心茫然。
既无长绳系白日,又无大药驻朱颜。朱颜日渐不如故,
青史功名在何处。欲留年少待富贵,富贵不来年少去。
去复去兮如长河,东流赴海无回波。贤愚贵贱同归尽,
北邙冢墓高嵯峨。古来如此非独我,未死有酒且酣歌。
颜回短命伯夷饿,我今所得亦已多。功名富贵须待命,
命若不来知奈何。

钱塘湖春行

唐代 白居易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夜闻歌者

唐代 白居易

夜泊鹦鹉洲,江月秋澄澈。邻船有歌者,发词堪愁绝。

歌罢继以泣,泣声通复咽。寻声见其人,有妇颜如雪。

独倚帆樯立,娉婷十七八。夜泪如真珠,双双堕明月。

借问谁家妇,歌泣何凄切。一问一沾襟,低眉终不说。

独游玉泉寺 三月三十日。

唐代 白居易

云树玉泉寺,肩舁半日程。
更无人作伴,只共酒同行。
新叶千万影,残莺三两声。
闲游竟未足,春尽有余情。

和寄问刘白 时梦得与乐天方舟西上。

唐代 白居易

正与刘梦得,醉笑大开口。
适值此诗来,欢喜君知否。
遂令高卷幕,兼遣重添酒。
起望会稽云,东南一回首。
爱君金玉句,举世谁人有。
功用随日新,资才本天授。
吟哦不能散,自午将及酉。
遂留梦得眠,匡床宿东牖。
白居易

白居易

白居易(772年-846年),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祖籍太原,到其曾祖父时迁居下邽,生于河南新郑。是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唐代三大诗人之一。白居易与元稹共同倡导新乐府运动,世称“元白”,与刘禹锡并称“刘白”。白居易的诗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语言平易通俗,有“诗魔”和“诗王”之称。官至翰林学士、左赞善大夫。公元846年,白居易在洛阳逝世,葬于香山。有《白氏长庆集》传世,代表诗作有《长恨歌》、《卖炭翁》、《琵琶行》等。► 941篇诗文

唐代古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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