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明,春秋末年鲁国人。传说他晚年时鲁国内乱,兵戎频起,士大夫纷纷逃亡,作为累世史官的左丘明处境艰难,穷困潦倒,鲁国没有了他的立身之地,只得举家西迁。
左丘明带领家人从家乡左丘出发,走走停停,三个月后才到成周洛邑。这里街巷纵横,店铺栉比,人流如潮,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左丘明并不留恋都市生活,停留半月后,他又动身向西走,想找一个风景秀丽的偏乡僻壤来作为安身之地。渡过潼关,听那犬吠鸡鸣,渡过黄河,感受波涛咆哮奔腾。上华山,领略了“一览众山小”的气概,越秦川,过了八百里广袤沃野。在秦都咸阳,他又逗留半月,便经过杜邮,翻越虎山,进入了泾河川。
左丘明在今亭口附近,从西北进入且氏水(今黑河)河谷。听人说南边有一块很大的高塬,原是密须国故地,现归秦国,那里民风淳朴,环境幽雅,是个理想的去处。于是,左丘明带领家人顺着崎岖的山道,攀援上塬。到了塬上,满眼望去,四野开阔,灌木夹杂着野草一片葱绿,塬边沟岔处稀疏地点缀着几间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的茅草屋,屋旁围着几块大小不一的田地。极目东眺,能看见太白山终年积雪,鸟瞰北边,还可以看见且氏水的惊涛骇浪,西去是一百多里的塬面,没有人多的嘈杂,更少官家骚扰,人人安居乐业,四周空气清新,真是一幅难得的自然美景!左丘明深深喜欢上了这里,决定在这里选宅居住,对家人说:“我们不用再走了,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落脚地。”
当时,选择居住的地方不用古老的占卜,也不用当地传统办法,而以独特的跑马射箭方式进行,引来了当地不少看稀奇的人。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秋天,秋高气爽,凉风习习,看热闹的人都集中到村旁。左丘明身穿白色麻织衣裳,胡须花白,神情肃穆。他先在自已暂居的茅草屋前恭敬地插上三柱香,嘴里念念有词地祷告一番,然后背弓携箭,把早已备好的一匹枣红马牵到村子东边。那里正是山岭的尽头,他拉马回转,飞身上马,策马往回跑约摸跑出一百多步上了塬,到塬上又跑出二十多步远时,他弯弓搭箭,两眼一闭,借着奔马的前冲,使劲射出了一箭,然后又猛地勒马停步。他的家人和看热闹的人的目光跟着这支箭,穿过白杨树,越过灌木丛,飞出八十步左右,不偏不倚地射到了这里唯一的一棵树上。众人一边喝彩,一边向楸树这边奔跑。左丘明骑马来到楸树旁,跳下马围着楸树踱了个来回,高兴地说:“上天给我们选了这个好地方,我们就在这棵楸树旁建屋居住吧。”
大家看到左丘明温文尔雅,待人接物十分礼貌,都非常喜欢,也就大力协助他,造屋工程进展迅速。当年入冬前,左丘明就搬进了新居,并在这里度过了自己晚年。左丘明有趣的传说,给这里留下了“秋射”这一响亮的地名。有人说左丘明飞马射箭择居是在秋天,所以把这里叫“秋射”(今灵台县独店镇秋射村);还有人说应该是“丘射”,即左丘明骑射的地方,或者因为附近有左丘祠叫“丘社”更贴切。不管怎样,都离不开左丘明择居的传说。后世把左丘明跑马的那条山岭叫做“跑马岭”。
传说左丘明晚年双目失明,在家人协助下,仍然完成了不朽著作《国语》。他死后,族人在秋射村旁起了个大冢埋葬了他,墓边还立了祠堂和石碑。旧时灵台县府要员,每年“清明”节都要到左丘墓举行祭祀活动。现在柯毁碑失,但左丘明墓仍被倍加保护,他跑马择居的传说仍在灵台的民间一代一代地流传着。
冬,晋文公卒。庚辰,将殡于曲沃。出绛,柩有声如牛。卜偃使沃夫拜,曰:“君命沃事将有西师过轶我,击之,必沃捷焉。”
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曰:“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穆公访诸蹇叔。蹇叔曰:“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师劳力竭,远主备之,无乃不可乎?师之所为,郑必知之。 勤而无所,必有悖心。且行千里,其谁不知?”公辞焉。召孟明、 西乞、白乙使出师于东门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公使谓之曰:“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
蹇叔之子与师,哭而送之,曰:“晋人御师必于崤,崤有二陵焉。 其南陵,夏后皋之墓地;其北陵,文王之所辟风雨也,必死是间,余收尔骨焉!”秦师遂东。
范宣子为政,诸侯之币重,郑人病之。
二月,郑伯如晋。子产人书于子西,以告宣子,曰:“子为晋国,四邻诸侯,不闻令德而闻重币。侨也惑之。侨闻君子长国家者,非无贿之患,而无令名之难,夫诸侯之贿,聚于公室,则诸侯贰;若吾子赖之,则晋国贰。诸侯贰则晋国坏,晋国贰则子之家坏。何没没也?将焉用贿?
夫令名,德之舆也。德,国家之基也。有基无坏,无亦是务乎?有德则乐,乐则能久。诗云:‘乐只君子,邦家之基。’有令德也夫!‘上帝临女,无贰尔心。’有令名也夫!恕思以明德,则令名载而行之,是以远至迩安。毋宁使人谓子,子实生我,而谓子浚我以生乎?象有齿以焚其身,贿也。”
宣子说,乃轻币。
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之妹,曰庄姜。美而无子,卫人所为赋《硕人》也。又娶于陈,曰厉妫。生孝伯,蚤死。其娣戴妫生桓公,庄姜以为己子。
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宠而好兵,公弗禁,庄姜恶之。
石碏谏曰:“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骄奢淫佚,所自邪也。四者之来,宠禄过也。将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犹未也,阶之为祸。夫宠而不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鲜矣。且夫贱妨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旧,小加大,淫破义,所谓六逆也。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君人者,将祸是[通“事”]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弗听。
其子厚与州吁游,禁之,不可。桓公立,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