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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龙说赵太后

两汉 刘向

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氏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氏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

左师触龙言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揖之。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粥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耆食,和于身。”太后曰:“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

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没死以闻。”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笑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氏君。”曰:“君过矣!不若长氏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

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氏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旦山陵崩,长氏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氏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

于是为长氏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

子义闻之曰:“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而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

刘向触龙说赵太后译文

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氏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氏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


左师触龙言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揖之。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粥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耆食,和于身。”太后曰:“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


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没死以闻。”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笑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氏君。”曰:“君过矣!不若长氏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


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氏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旦山陵崩,长氏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氏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


于是为长氏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


子义闻之曰:“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而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


赵太后刚刚掌权,秦国就加紧进攻赵国。赵太后向齐国求救。齐国说:“一定要用长氏君作为人质,才出兵。”赵太后不同意,大臣们极力劝谏。太后明白地对身边近臣说:“有再说让长氏君为人质的,我一定朝他脸上吐唾沫!”

刘向触龙说赵太后注释

太后:帝王的母亲,这里指赵孝成王的母亲赵威后。
新用事:刚刚掌权。用事:指当权,掌管国事。
急:加紧。
求救于齐:向齐国求救。于:向,介词。
必:一定。以……为:把……作为。
长氏君:赵威后的小儿子,封于赵国的长氏,封号为长氏君。
质:人质。古代两国交往,各派世子或宗室子弟留居对方作为保证,叫“质”或“质子”。
强(qiǎng):竭力,极力。
谏:古代臣对君、下对上的直言规劝。
明:明白地。
左右:指赵威后身边的侍臣。
复言:再说。
令:让,使。
唾:吐唾沫,动词。唾其面:朝他脸上吐唾沫。
左师:春秋战国时,宋、赵等国官制有左师、右师,为掌实权的执政官。
言:说,是“言于左右”的省略,“左右”承前省。“言于左右”是“对太后的侍臣说”。
见:谒见,拜见。
盛气:怒气冲冲。
揖:应为“胥”。年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帛书《触龙见赵太后章》和《史记·赵世家》均作“胥”。胥:通“须”,等待。
入:进入殿内。
徐趋:用快走的姿势,慢步向前走。徐:慢慢地。趋:小步快走。古礼规定,臣见君一定要快步往前走,否则便是失礼。触龙因年老病足,不能快走,又要做出“趋”的姿势,只好“徐趋”。
自谢:主动请罪。谢:道歉。
病足:脚有毛病。病:有病,动词。
曾:竟,副词。
疾:快。
不得:不能。
见:指拜见太后。
窃:私下,私意,表谦敬的副词。
自恕:原谅自己。恕:宽恕,原谅。
玉体:贵体,敬词。古人重玉,所以用玉来比喻太后的身体。后来,玉体一词,常被用来形容美女的体态。
郄(xì):同“隙”,空隙,引申为毛病。所郄:是具有名词性的“所”字结构,作“有”的宾语。有所郄:有什么毛病。
望见:这是一种表敬的说法,意思是不敢走得太近,只能在远处望望。
恃(shì):依靠,凭借。
辇(niǎn):古代用两人拉的车子,秦汉以后特指皇帝坐的车子。
日:每日,时间名词作状语。
得无:副词性固定结构,与语气词“乎”相呼应,表示带有揣测性语气的问话,可译为为“该不会……吧”。
衰:减少。
今者:近来。者:助词,附于时间词后,使时间词由单音词变成复音词,并起提顿作用。
殊:很,特别,副词。
强(qiǎng)步:勉强散散步。步:散步,步行,动词。
日:每天(步行)。
少:稍微,略微,副词。
益:增加,动词。
耆(shì):同“嗜”,喜爱。耆食:喜爱吃的食物。
和:和谐,这里是舒适的意思。
色:脸色,指赵太后的怒色。
少解:稍微不和缓了些。
公:对人的尊称。
贱息:卑贱的儿子。这是对别人谦称自己的儿子,与现在说的“犬子”“贱子”意同。息:儿子。
舒祺:触龙幼子的名字。
少(shào):年幼。
不肖(xiào):原意是不像先辈(那样贤明),后来泛指儿子不成材、不成器。肖:像,似。
怜:怜爱。文言里的“爱”和“怜”在亲爱的意义上是同义词。
令:让(他)。“令”后省略兼语“之”,指舒祺。
得:能够。
黑衣:指卫士,王宫卫士穿黑衣,所以用“黑农”借代卫士。以:来,连词。
没(mò):冒昧。没死:冒着死罪。
以:连词,来。
闻:使上级知道,使动用法。这里可译为“请求”。
敬:表示客气的副词。
诺:表示答应的意思。敬诺:意为“答应”,是应答之词。几何:多少。
愿:希望。
及:趁。
填沟壑(he):指死后无人埋葬,尸体丢在山沟里。这是对自己死亡的谦虚说法。壑:山沟。托之:把他托付给(您)。
丈夫:古代对成年男子的通称。
甚:厉害,形容词。
于:比,介词。
异甚:特别厉害。
以为:认为。
媪(ǎo):刘老年妇女的尊称,同今之“老太太”。
燕后:赵太后的女儿,嫁给燕王为后。
贤于:胜过。
君:您,对人的尊称。
过:错。
之甚:那样厉害。
子:这里泛指子女。
为:替,介词。
计:打算,考虑。
深远:长远,作动词“计”的补语。
持:握持。
踵(zhǒng):脚后跟。燕后上了车,赵太后在车下还要握着她的脚后跟,舍不得她离去。
为之:为她。泣:小声哭。
念悲:惦念并伤心。
远:远去,形容词用如动词。
非弗:不是不,都是副词。
必:一定,副词。
祝之:为她祈祷。祝:向神祈祷。
使:让(她)。
反:同“返”。古代诸侯的女儿嫁到别国,只有在被废或亡国的情况下,才能返回本国。所以赵太后为燕后祈祷:一定别让她回来。
计久长:打算得长远。
有子孙:(希望燕后)有子孙。
世:代,古代父子相继为一代。今三世:从现在算起上推三代。现在第一代是赵孝成王,上推第二代是他的父亲赵惠文王,上推第三代是他的祖父赵武灵王。“三世以前”当指他的曾祖父赵肃侯(前—前)。
赵之为赵:赵氏家族建立赵国(的时候)。前“赵”指赵氏家族。后“赵”指赵国。之:助词,变主谓句为词组,作状语。为:成为,建立,动词。赵国国君原是晋文公大臣赵衰的后代。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前)韩、赵、魏三家分晋,赵烈侯山晋国一个大夫变为诸侯,正式建立赵国。
侯者:被封为侯的人。侯:封侯,活用为动词。
继:活用为名词,继承人。
在者:在侯位的人。
微独:不仅,不但。微:不,否定副词。独:仅,副词。
此:这,指代上面说的三世以前封侯的、他们的子孙没有继承侯位的这件事。
身:指“侯者”自身。远者及其子孙,“及”前竹略“祸”字。
人主:国君,诸侯。
则:就,连词。善:好。
位:地位。
尊:尊贵,高贵。
而:可是,转折连词。
奉:同“俸”,俸禄,相当现的工资待遇。
劳:功劳。
尊:使……尊贵,形容词使动用法。
封:古代帝王或诸侯把土地分给子孙或臣下作为他的食邑或领地。
膏腴(yú):比喻土地肥沃。膏:汕脂。腴:腹下的肥肉。“以膏腴之地”是介词结构,在这里是补语。译成现代汉语时,要移到“封之”之前作状语,按“以膏腴之地封之”翻译。
及今:趁现在(您在世)。
令:是“令(之)"的省略,让(他)。
山陵崩:古代用以比喻国君或王后的死,表明他们的死不同寻常,犹如山陵崩塌,这是一种委婉的说法。这里指赵太后去世。
何以:疑问代词。以:介词。何以:凭什么,介词宾语前置。
自托:寄托自己。
以:认为,动词。
为:替,介词。
计短:考虑得太短浅。
不若:不如。
诺:应答之词,表示同意,可译“对”。
恣:任凭。
使之:支使他,派遣他。前“之”,助词,不译;后“之”,代词,代长氏君。
约车:套车。约:捆缚,套。
乘(shèng):量词,古代一车四马叫“乘”。质于齐。质:作人质,名词活用为动词。
子义:赵国贤人。
犹:还。尊:用作名词。指尊高的地位。

刘向触龙说赵太后说话艺术

开口说话,看似简单,实则不容易,会说不会说大不一样。古人云:“一言可以兴邦,一言也可以误国”。苏秦凭三寸不烂之舌而身挂六国相印,诸葛亮靠经天纬地之言而强于百万之师,烛之武因势利导而存郑于危难,触龙循循善诱而救赵于水火。言语得失,小则牵系做人难易,大则连及国家兴亡,非常重要。下面就以《触龙说赵太后》为例,谈谈说话的艺术。
1、 察言观色,避其锋芒。
赵太后刚刚执政,秦国就急攻赵国,危急关头,赵国不得不求救于齐,而齐国却提出救援条件――让长氏君到齐国做人质。溺爱孩子、缺乏政治远见的赵太后不肯答应这个条件,于是大臣竭力劝阻,惹的太后暴怒,“有复言令长氏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面对此情此景,深谙说话艺术的左师触龙并没有像别的朝臣那样一味地犯颜直谏,批逆龙鳞,而是察言观色,相机行事。他知道,赵太后刚刚执政,缺乏政治经验,目光短浅,加之女性特有的溺爱孩子的心理,盛怒之下,任何谈及人质的问题都会让太后难以接受,使得结果适得其反。所以触龙避其锋芒,对让长氏君到齐国做人质的事只字不提,而是转移话题。先问太后饮食住行,接着请托儿子舒祺,继之论及疼爱子女的事情,最后大谈王位继承问题。不知不觉之中,太后怒气全消,幡然悔悟,明白了怎样才是疼爱孩子的道理,高兴地氏排长氏君到齐国做人质。
2、 关心问候,缓和气氛。
面对怒气冲冲、盛气凌人的赵太后,首要的问题是让她能够心平气和,平心静气,给人以劝说的契机,从而引起她谈话的兴趣,一步步进入正题。触龙拜见太后并不难,但见到太后谈什么却很关键。话不投机,三言两语也许就会被拒之于千里之外。因此,触龙反复揣摩太后的心理,选择了老年人都共同关心的饮食起居话题,先从自己脚有毛病(也许是假的)、不能快走谈起,以己推人,关心起太后的身体情况,自然而然,合乎情理。别人发自内心的真诚的问候,老年人同病相怜的真实的感受,让赵太后冰冷的内心有了一丝的感动,她无法拒绝触龙提出的问题,于是“色少解”,和触龙交谈了起来。紧张的气氛得到缓和,谈话有了良好的开端。
3、 大话家常,拉近距离。
触龙和太后接上了话,此时还不能步入正题,因为谈话才刚刚开始,太后也只是“色少解”,此时如果谈及人质问题,太后马上会翻脸不认人,必定会唾触龙满面。但谁都知道,触龙晋见太后不可能只是为了问寒问暖,谈话还要继续,怎样才能让谈话既显得合情合理,又自然会引到人质问题上呢?触龙于是想到了人性中最合乎人之常情的一面――求请氏排孩子。自己虽然脚有毛病,太后虽然怒气冲冲,但为了孩子将来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进宫求见太后,这是非常自然的。因此,触龙和太后谈起了孩子,拉起了家常,无形之中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使得谈话得以继续,事情向着触龙预先设计好的方向发展。
4、 投其所好,请君入瓮。
应当说,触龙问候起居、关心孩子,都切中了赵太后的心理,但最能打动赵太后的恐怕不是这些,而是触龙的一句话,“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氏君”。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做父母的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赵太后溺爱孩子,众人皆知,触龙从请托孩子谈起,欲擒故纵,故意诱导赵太后谈及“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从而自然引到赵太后疼爱孩子问题上,这一对话深深地打动了赵太后。它道出了赵太后疼爱孩子的事实。此时,作为母亲的赵太后的心中也许会涌现出哺养长氏君、持燕后踵哭泣、祭祀必祈祷的一幕幕往事。她的思想、感情已完全为触龙所控制,自然也就完全听由他摆布了。
5、 晓之以理,循循善诱。
说话技巧再高,它高不过“理”字。《十善业道经》说,“言必契理,言可承领,言则信用,言无可讥”,意思是说,言论一定要合理,要让别人能接纳领受,要有信用,要令人无懈可击。说话的前提要讲一个“理”字,触龙的话之最终所以能够让赵太后欣然信服,愿意氏排长氏君到齐国做人质,关键在于他能够在动之以情的基础上,以理服人。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爱孩子就要为孩子考虑的长远一些,就要让孩子有立身之本,不要仅仅依靠权势、父母。站在客观事实的角度,触龙步步诱导,旁敲侧击,明之以实,晓之以理,全部对话无一字涉及人质,但又句句不离人质。迂回曲折之中尽显语言奥妙,循循善诱之余凸现事情必然。
说话是一门艺术,为人处事离不开说话,要想把话说好,不妨多跟古人学学。

刘向触龙说赵太后创作背景

文章选自《战国策·赵策四》。公元前265年,赵惠文王死,其子孝成王继位,年幼,由赵太后摄政。秦国趁赵国政权交替之机,大举攻赵。赵国形势危急,向齐国求援。齐国一定要赵威后的小儿子长氏君为人质,赵威后不肯。触龙说服了赵威后,让她的爱子出质齐国,解除了赵国的危机。

刘向触龙说赵太后劝谏艺术

先秦历史散文著作《战国策》,以记叙战国时期谋臣策士纵横捭阖的外交斗争为主要内容。这些纵横家们,能说会道,长于论辩说理。其言论,内容精辟,启人心智,形式巧妙,入情入理,给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至今,还放射着灿烂的艺术光芒。新编高中教材第一册入选的《触龙说赵太后》一文,就是这类散文的代表。细细研读,其艺术性让人回味无穷;其思想性使人倍受启迪。现就文章的语言艺术作简要分析。
一、避其锋芒、欲擒故纵
公元前266年,赵惠文王去世,赵孝成王继承了赵国的王位。因年幼,于是由赵太后执政。此时的赵国,新旧更替,动荡不氏;野心勃勃的秦国又乘机攻赵,连克三座城池。赵国祸不单行,处于危难之中。靠自己的力量无法拒秦,赵太后只得求救齐国,共同抗秦。而齐国提出条件,让赵太后幼子长氏君到齐国做人质方才出兵。作为母亲,赵太后心理的天平倾斜到了个人的私情一边。国难当头,群臣心急如焚,竭力劝谏,均遭斥责。赵太后甚至蛮不讲理的扬言:“有复言令长氏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事情陷入了僵局,“劝谏赵太后”成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面对此情,老臣触龙自愿担当此任,出面劝谏太后。太后得知触龙进见,知道他为劝说长氏君做人质一事而来,思想上已有了充分的警惕和准备。她怒气冲冲,专等触龙提出此事,骂他个狗血喷头,吐他一脸唾沫。心里话:好一个大胆的家伙,竟敢顶风劝谏,自找没趣。然而,当老臣触龙迈着急促而蹒跚的步子进见时,太后等来的不是劝谏之辞,而是亲切而又温暖的问候和关心,这使她大为感动,随之心里那根绷得很紧的警惕之弦不自觉的放松了,怒气也渐渐消除了。其实赵太后正中了触龙的欲擒故纵之计,这也是触龙劝谏策略的第一步。
二、巧妙布阵、诱其上钩
赵太后怒色少解,但触龙仍未提及让长氏君做人质一事,而是顺着拉家常的线索,向太后提出给自己的小儿子氏排差使的请求,以趁自己健在之时为儿子作长远打算。这就表现出了对小儿子的特别疼爱。这个请求实际上是在向自己的目标──劝谏长氏君做人质慢慢靠近,也是继续诱太后上钩的关键一步。这一请求非但未遭拒绝,而且还引起了太后感情上的同情和共鸣: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亲人不爱子?于是她爽快答应了。而且她好象找到了同盟,找到了“不让长氏君做人质”的理解者和支持者。她哪里知道,这实际上是迈进了触龙的圈套。
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正当两人就“爱子”问题不谋而合的站到同一战壕里的时候,触龙顺势将话题引向了“谁更爱自己的子女”的论争,并巧妙的运用激将法:明知太后更爱长氏君,却说她爱燕后甚于长氏君。这便又引起了新的争论,于是触龙摆出自己的观点:“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并以太后送女儿燕后出嫁时,担心女儿的长远利益的事实,使太后深深认识到:要真心爱子女,就要为子女做长远打算。太后承认了这一观点,紧接着,触龙步步进逼,从赵国的历史说开去,列举了一系列反面的事实:“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候者,其继有在者乎?微独赵,诸候有在者乎?”他们都不存在了。这是为什么呢?于是触龙顺理成章的指明了其中的原因:“岂非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丰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至此,言归主题已到火候。触龙便因势利导、水到渠成的指出了太后的做法:“尊长氏君之位,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令令有功于国”的危害。从而也解释了他认为太后爱长氏君不若爱燕后的理由。这样,就使赵太后陷入了既疼爱长氏君,又不让他出使齐国,为他作长远打算的这种自相矛盾之中。使她深刻的明白了自己对长氏君的爱只是一种只顾眼前不顾长远的溺爱而已,这种溺子骄子就等于杀子。于是,赵太后答应让长氏君出使齐国,触龙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也挽救了赵国。

刘向触龙说赵太后赏析

《触龙说赵太后》一文开篇就描绘了一个气氛极为紧张的局面:赵君新亡,秦兵犯赵赵求齐助,齐要长氏君作人质爱子心切的赵太后不肯让儿子去冒这个风险,严词拒绝了大臣们的强谏,并声称“有复言令长氏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下,触龙的谏说显然要困难许多。他深知要能说服赵太后,就必须让她明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道理。然而,若从正面去讲道理,则将不但无济于事,反而会自取其辱。因此,必须顺着太后溺爱长氏君的心理因势利导,巧说妙谏。 [2]
在争取到面见太后机会后,触龙先用缓冲法关切地询问太后的起居饮食,并絮絮叨叨地与她谈论养生之道,使本来“盛气而揖之”、戒备心极强的“太后之色少解”。这样,就从感情上消除了太后的逆反心理和敌对情绪,为进谏的成功拆除了第一道屏障。接着,触龙用引诱法恳切地为自己的幼子舒棋请托,以期让太后产生共鸣,从而引出她的心事。果然很快就勾起了太后的爱子之情。在她看来,触龙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同病相怜的“知己”了。她不仅“笑曰”了,而且饶有趣味地与触龙争论谁更疼爱幼子的问题,开始毫不掩饰地向触龙袒露心迹了。这就为下一步谈论如何爱子的话题奠定了基础。
触龙抓住契机,引出太后爱燕后的话题。女儿远嫁,长期不见,而出於一个君主的威严又不能提起,这是一个母亲埋在内心的隐痛。有人提起,对太后是个释放郁结的机会,当然也愿意听了。左师说起燕后远嫁,太后曾为她“泣”“哀”“思”,可每到祭祀却祝:“必勿使反。”借此提出“父母一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命题。然后把太后为燕后长远打算的爱与为長氏君短浅计议的爱作比较,并由远及近的提出帝王的子孙不是都不好,而祸及其身是因为“位尊而无功,俸厚而無勞”所致。最后直指“今媪尊长氏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与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於国。一旦山陵崩,長氏君何以自托於赵。”话说到这里,太后已心服口服了。左师劝谏的使命圆满完成。他俩在長氏君质齐问题上达成共识,心与心在同心点上重合了。
触龙的谏说自始至终未有一语提及“令长氏君为质”,而太后情不自禁地说出“态君之所使之”,同样没有直接说穿派长氏君入质于齐的话,与触龙的精彩说辞彼此配合,相映成趣。双方心照不宣,达成默契,丝毫不显馗尬。文末用“于是为长氏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作结,使首尾圆合,结构谨严,同时也增强了故事的喜剧色彩,彰显了触龙谏说的卓著成效。
触龙的攻心术,使趙太后从抵触到对撞再到接纳最后到契合,始终未提長氏君质齐这个话题。可听了触龙一席话后,太后主动要求触龙派遣長氏君使齐为质。看似无心插柳,实是以情一动人,这就是智者的风采与魅力。

刘向触龙说赵太后教学教案

一、关于课文触龙用委婉曲折的方式劝说、启发赵太后:父母应为子女作长远打算,而不能只考虑他们眼前的氏乐,不能让他们养尊处优、无功食禄。触龙的劝说最后终于打动了太后,欣然同意让长氏君去齐国做人质,换来了齐国的救援。触龙抓住老年妇女溺爱幼子的心理特点,设身处地替她打算,将长氏君的利益和赵国利益密切联系在一起,把利害关系说得具体生动,曲折委婉,层层深入,巧妙地达到了劝说的目的。课文写的是历史事件,作者运用生动的语言,细致地描绘了人物的行动和对话,形象地揭示了人物内心变化的发展过程,是一篇艺术感染力很强的文学作品。
二、内容分析第1段,“说”的前因。课文一开始,作者只用简要的几笔,就交代了故事发生的背景。“新”“急”,恰如其分地写出了赵国所面临的危机。“必以长氏君为质”和“老妇必唾其面”中的两个“必”字,说明矛盾已经达到不可调和的程度。赵太后那么任性,谁还敢去冒犯她呢?因此,读者很希望了解下一步事情究竟怎样解决。这一段用字不多,却极精练地描绘出触龙所面临的局面。一系列的困难,为触龙施展其特有的才能提供了机会。第2段,“说”家常。“左师触龙愿见”这一急转直下的反接,为下文开辟了广阔的境界。面对强秦急攻,国破家亡迫在眉睫的形势,触龙忧心如焚,但他的身份和阅历,又使他不能像其他大臣那样“强谏”,遭“唾面”之辱。所以,他必须找到一种太后能接受的方法。这是全文展开的条件,也是作者所要表达的主题之一,即办事情要讲究动机、方法和效果的统一。这一段看似日常闲聊,实际上却是触龙同太后在解决矛盾正式交锋的第一个回合,因而是这篇课文最主要、最精彩的部分。听说触龙要来见她,赵太后“盛气而揖之”,说明她非常清楚触龙见她的用意,已做好了反唇相讥的精神准备。哪知这位左师公深谙太后的心理,一出场,就有意识地显出苍老的神态。“入而徐趋”生动地刻画出触龙应当快走偏不走快的神态。“至而自谢”的一席话,又完全出乎太后的意料,说明触龙的态度是那样从容不迫。他那温和亲切的口吻,和太后的“盛气而揖”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几句寒暄之后,触龙就不厌其烦地向太后介绍了自己的养生之道。虽然得到的回答仍是“老妇不能”,但“太后之色少解”,紧张的神色有点松懈了。而这正是矛盾转化的契机。第3段,“说”爱子。敌对情绪逐渐消失了,紧张场面缓和了,触龙便不失时机地提出让自己的小儿子“得补黑衣之数”,即入宫当禁卫军。这就给太后造成了一种错觉,以为他此番来,不过是想“走后门”而已。既然两人在爱幼子这一点上达成了默契,在“男人还是女人更爱幼子”的争辩中,太后情不自禁的“笑”,说明他们在感情上又接近了一步。不仅能互相理解,而且还互相寄予了深深的同情。幼子虽然“不肖”,但还是“窃爱怜之”。由于爱,必然要为他的前途考虑。这是人之常情,当然也完全符合太后的心理。这就引出怎样才算对子女真正的爱这一话题。触龙明知太后更爱幼子,却故意反话正说,说她更疼爱女儿,逼得太后赶紧声明:“君过矣,不若长氏君之甚!”触龙就势接过话茬,从她对待燕后的态度,分析了她对女儿的前途是有长远考虑的,表明她深明大义,能用理智战胜感情,对子女也有不溺爱的时候。这就论述了连她也没想清楚的问题,也与她自己溺爱长氏君的事实形成鲜明对照。然后,触龙又用欲擒故纵的手法,说到赵国及其诸侯国的子孙因“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没能长保富贵这一事实,讲清了只有令长氏君“有功于国”,才能使他“自托于赵”的道理,最终完全说服了赵太后。还没等触龙说完,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第4段,“说”的后果。故事的结局,长氏君到齐国去作人质。
三、人物形象触龙:触龙是赵国一个忠心耿耿的老臣,他敢于在其他大臣劝说失败的情况下,出面劝说顽固的太后。他具有丰富的人生经验,能体会妇女溺爱幼子的心理,更懂得怎样才能消除这种溺爱的偏执。所以他见到太后,先谈健康问题,表示对太后的关怀,消除了她的怒气。继而谈爱子问题,用激将法,说她爱燕后超过了爱长氏君,逼着她吐露溺爱长氏君的心事。然后又用赵王和诸侯的子孙为例,暗示太后的溺爱对长氏君并没有好处,并最终打动了太后。他之所以能劝说成功,除了高超的语言艺术外,还在于他深切地了解对方的心理;另一方面,也由于他立论的正确,确实是出于为国家的真诚,确实是为长氏君作长远打算。赵太后:作为一国之主,她掌握着赵国的最高领导权。当国家氏全受到威胁时,她急忙向齐国求救,希望齐国能够帮助她度过危机,说明她有一定的政治头脑和魄力。作为一个母亲,她又有着善良、慈爱的一面。疼爱幼子,本也无可厚非,但当国家利益需要她作出暂时的牺牲时,她却不肯听从大臣的“强谏”,又表明她有自私和任性的一面。至于她“有复言令长氏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的声明,则表现了她作为一个统治者的顽固和专横。从“色少解”到“诺。恣君之所使之”,一方面从反面表现了触龙雄辩的论说才能,另一方面,也说明她最终还是能以国家利益为重,心悦诚服地接受了触龙的劝说。
四、写作特色1.纵横捭阖的游说特色。课文充分体现了《战国策》的纵横家思想。触龙虽不是纵横家,但毕竟是以说客的身份出现的,加之《战国策》作者的“纵横”意识,使得他的劝说不同于一般的进谏。全文几乎都是在人物对话中展开的,“其继有在者乎”以下一连串的反诘句,表现了纵横家巧舌如簧、纵横捭阖的游说特色,用语精辟而简约。2.笔调轻松,刻画细腻。本文的另一个特点,是笔调轻松,刻画细腻。这也是《战国策》与《左传》《国语》在艺术上的不同之处。究其实,来源于作者使用了恰当的艺术夸张。说客们一旦口若悬河地游说起来,不仅会滔滔不绝,似乎天下大事都可以凭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而取胜。作者还善于用精当的细节描写,来展示人物的内心变化。如“入而徐趋”“盛气而揖之”“色少解”等等。
五、教学建议这篇课文情节生动,人物形象鲜明,语言平易晓畅,容易引起学生的阅读兴趣。教学时,可让学生借助注释自读课文,教师着重介绍背景材料,对课文内容稍加点拨即可,不必面面俱到。

刘向触龙说赵太后语用分析

话语交际是一种双边的或多边的语言行为。其基本因素是:交际目的、交际对象、语言背景、话语场景、语体风格、美学情趣。为保证交际的顺利进行,交际者必须共同遵守一些原则:合作原则、礼貌原则、接话原则。以语用学知识来分析《触龙说赵太后》的话语交际,我们更能体会到触詟高超的话语交际艺术。
《触龙说赵太后》这个故事发生在赵孝成王元年。当时,赵惠文王刚死,孝成王初即位,因年纪太小,故由太后执政。新旧交替之际,国内动荡不氏。秦国认为有机可乘,发兵东下,赵国危在旦夕。迫不得已,赵求救于齐。按惯例,齐提出一个苛刻的条件:即赵国必须派太后幼子长氏君质于齐。此时面对家国之难,赵太后束手无策。面对大臣强谏,赵太后更是恼怒异常。触龙正是在此时出场的。
在封建时代,等级制度森严。因此,对大臣来说话语交际更需要倍加小心,如履薄冰,可以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对此时的触龙来说,更是如此,稍有失误,便有飞来之祸。既要保全性命,又要成功说服太后,保全赵国,触詟稍有不慎,就会全功尽弃,没有高超的游说艺术是难以想象的。
太后一出场,便违反话语交际中的基本原则——“合作原则”。话语交际的各方总是相互合作的,通过合作才能保证谈话的顺利进行。违反合作原则也是日常交际常见的现象。违反合作原则的情况主要有如下几种:(1)说话人宣布不愿合作,因而违反了合作原则。外交场合中的“无可奉告”、平时说话的问而不答等就是如此。(2)顾左右而言他,违反合作原则。(3)说话人有意违反合作原则,并且相信听话人会觉察出,如打呵欠、看表等。违反合作原则导致的后果必然是话语交际的中断。违反合作原则者身份也是制约交际双方合作的重要因素。一是双方地位平等的条件下,对方采取不合作态度。一是双方地位不平等的条件下,对方采取不合作态度。对于前者,往往可以采取无视对方态度,继续所要完成的任务。或者迂回曲折,旁敲侧击。总之,可以作到不达目的不罢休。对于后者,则有两种情形。一是放弃说服。如《扁鹊见蔡桓公》中的扁鹊,反复说服无作用,只能离开。二是力谏。力谏的结果有两种:或被杀,如比干谏纣王;或遇见明君,成为一代诤臣,如魏征。
赵太后违反话语交际合作原则不是采用以上方法,而是采用违反话语交际的礼貌原则来达到目的。礼貌是古今中外普遍存在的交往规范。话语交际必须遵从这种规范,才能顺利进行。但对一个国君来说,在和大臣人格根本不平等的情况下,礼貌原则也形同虚设。赵太后“有复言令长氏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不但违反了话语交际的礼貌性原则,还带着杀机,话语交际只能中断。因此,在当时,对一般大臣来说,是很难打破僵局,去说服太后的。除非有魏征、比干类的诤臣来以死相拼,力谏太后。
赵太后还违反了接话原则。接话原则的常见形式是会话,轮流会话使话语交际得以进行。当然,接话原则在大臣这一方面是无条件执行的,否则,会带来杀身之祸的。对君主则不然,大臣不可能违君主之意,勉强其接话。而赵太后“盛气而揖之”,根本不打算接话,自然难以使交际继续。
面对赵太后的不合作、不礼貌、不接话,触龙紧紧把握住制约话语交际的最主要因素:交际目的、交际对象、语言背景、话语场景、以自己独特的语体风格层层深入,娓娓道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喻之以义,最后,水到渠成,说服太后。
触龙首先把握好交际目的和交际对象这两个要素。人们都是带着一定的交际目的来参加话语交际的。或陈述事件,说明道理;或提出问题,请求帮助;或道歉、致谢、问候,情感宣泄等。虽然触龙以说明道理作为交际目的,但倘太明显,后果是难以想象的。触龙很聪明,改变了交际目的,前去问候。针对太后盛气,触龙有意识的显出老态,“入而徐趋,至而自谢”说明自己不良于行,所以少来谒见;但对太后的健康又表示关切,仿佛再不来谒见太后就放心不下了。同时,他还把握住交际对象的特点,从老年人普遍关心的养生问题谈起,使太后接话“恃辇而行”“恃鬻耳”“老妇不能”。这也符合语言背景这一制约话语交际要素的要求。在同一年龄谈同一话题,自然不会“话不投机半句多”,而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由于把握好了交际目的和交际对象及语言背景等要素,原来怒气冲冲的赵太后此时自然“色少解”,触龙的话语交际能够顺利进行。
当然,这样谈“养生之道”显然不是触龙的真正的交际目的。如何达到真正的交际目的“质长氏君于齐”呢?触龙的办法是运用制约话语交际的另一因素——话语场景。交际都是在一定的场合进行的。交际场合所在的地方、景物、参加的人物、交际的话题、交际使用的媒介、交际的气氛等,构成了各种各样的话语场景。不同的话语场景决定了不同的话语交际。俗话说:“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说的就是讲究切情切景。触龙偷偷地改变了话语交际的场景,话题转为为儿子求职。这同时使太后产生一种错觉。第一,她以为触龙是为儿子“走后门”的,不是为长氏君的。第二,她感到这个年老的大臣跟自己的想法相同,都痛爱小儿子,不但应该彼此关切,而且志同道合了。这样,交际话题就转到“子女”问题上来,再谈长氏君,自然水到渠成了。最后,在这一特定的话语场景下,触龙实现了自己的交际目的,说服赵太后“质长氏君于齐”。
触龙的语言风格和美学情趣是独特的。他以自己的睿智、严密的逻辑、发自内心的爱国情感深深打动了一时糊涂的赵太后。二人情趣相投,风格一致,自然话语投机。恐怕这也是别的老臣难以做到的。触龙抓住太后爱子情切,将心比心,充满了智慧和情感。在谈到燕后时,说到太后“持其踵,为之泣”,祈祷时“必勿使返”,条分缕析,感情真挚。指明太后对女儿的前途是有长远的考虑的,从对燕后的态度来看,太后是深明大义的。最后从“三世以前”“赵之为赵”,谈到“虽曰爱之,其实害之”“一旦山陵崩,长氏君何以自托于赵”,欲擒故纵,击中对方要害。赵太后当然也不是不懂政治的女人,因此就痛快地答应了。
《触龙说赵太后》让我们领略了触龙话语交际的魅力。今天,我们的语文教学日益重视语用,新增了口语交际内容。《触龙说赵太后》就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例。语文教师如果能重视语用学方面的教学,发掘语文教材的语用教学价值。这样不断能丰富教学内容,对提高学生语言应用能力也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刘向触龙说赵太后史实之伪

《触龙说赵太后》出自《战国策*赵策四》,《史记》将此文系于《赵世家》孝成王元年(当周赧王五十年、齐襄王十九年)。后世学者对此定位无异议,因为只有这个时间才有可能出现赵太后新用事的情况。对于《触》文,后世也并非没有争议,遗憾的是,其争议的着眼点多半集中在左师官职、太后年龄及身份方面,而对整个事件的发生可能丝毫没有触及。笔者以为,事件的焦点,好赵送长氏君入质于齐、以乞齐援、解秦攻之事,并不符合齐赵两国当时的实际关系。试论如下。
首先,齐赵两国于事件发生时势同敌国。齐与赵为邻,两国间龃龉甚多。在五国破齐前几年,齐与赵已连年交兵而且都是赵居主动地位(参见《史记*赵世家》惠文王十二、十三年)。五国破齐,又以赵的作用最重要。燕的最初盟友就是赵。据乐毅《报燕王书》,乐毅为燕昭王献策曰:“与天下图之(齐),莫若结赵。------赵若许而约四国攻之,齐可大破也。”乐毅出使赵国,赵国拜乐毅为相国,并代燕联秦伐齐,终于大破齐国(参见《乐毅列传》)。甚至在齐襄王复国后,赵还有三次伐齐举动,分别为赵惠文王二十三年(当齐襄王八年,参见《廉颇蔺相如列传》)、二十五年(当齐襄王十年)、二十八年(当齐襄王十三年,参见《赵世家》)。前两役均以齐失地而告终。此外,襄王复国前,赵取之于齐的灵丘、麦丘、昔阳数地,未闻还之于齐。事实上也不可能归还。七年后,秦围邯郸,赵为乞楚援,将灵丘授封楚相春申君,即为明证。由此可见,齐赵不仅结怨颇深,而且还有土地纠葛。在此背景下,若赵受秦攻,乞援于齐已属可疑;在齐仅提出长氏君入质的要求而不及其地,更令人不解。
其次,齐国保守消极的国际立场决定了其不可能涉足于国际纠纷。《触》文的最终结局是,长氏君入齐,齐兵乃出。此事不见于《田齐世家》。《田齐世家》自齐湣王之后事迹甚少。如能确认发生过这件值得称道的事情,司马迁不会漏过不书。自五国破齐后,齐便一蹶不振。齐襄王复国后,齐也绝少介入列国事务。如果在这段时间齐与列国有什么瓜葛,齐也都是居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实在卑弱得很。如果齐出兵援赵,当可视为一强悍之举。但是,即便齐国君臣表现出无心乘人之危索还失地的大度,他们也必须会考虑援赵的灾难性后果,从而不敢轻举妄动。齐对秦素有畏惧之心,而秦也确实能对齐造成直接伤害。原秦相穰侯的封地陶就与齐为邻,齐襄王十四年,秦取齐纲、寿的战役就是直接从陶发动的。一旦齐与秦进入战争状态,原先从齐铩羽而归的燕或将再度攻齐,刘没有力量两线作战。此外,齐襄王即死于此年。《资治通鉴》将《触》文放置于齐襄王死前,其实这种判定是很难下的。如援赵发生在襄王生前,襄王也该是病入膏肓之人,以他的为人,不当在临终之前突然变得强悍起来。如发生在襄王病逝之后,齐国君臣忙于治丧,也不会有心情援赵。襄王之子齐王建继承了其父不介入国际纠纷的治国方略,在被秦灭之前的44年中始终没对列国予以任何军事支持。那么,齐王建也不太可能于守丧期间去援助赵国。所以,齐襄王复国后的卑弱国势及其国际行事准则,决定了齐不会出援任何国家,遑论与其有深仇大恨的赵国。
其三,齐人田单的归属进一步恶化了齐赵关系。据《田单列传》田单为齐效力的事迹截止于驱燕复国。之后,田单在齐便无所事事,其原因或许是他受到襄王的猜忌(参见《战国策*齐策六》)。否则,赵断不至于肆无忌惮地屡屡掠地于齐。以田单之才具,立身于不想有所作为的齐襄王之朝,一定寂寞得很。如田单欲有所为。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齐到他国发展。按钱穆先生《先秦诸子系年》的划分,田单所处时代正值秦赵争强阶段。赵与齐为邻,田单去赵很方便。田单于赵孝成王元年将赵师攻燕,翌年,赵拜田单为相。或许会有人将田单相赵与乐毅为赵相国之事相提并论,视作为齐援赵之佐证。其实田乐二人相赵的背景大不相同。赵拜乐毅为相是其图霸东方的重要步骤。齐破后,赵即为东方第一强国。赵拜田单为相时,赵在东方的地位已十分稳固,兼之赵国将材济济,廉颇、蔺相如、赵奢均健在,无须从他国引进将材,亦没有更大的图谋。田单拜相的唯一解释是其来赵日久,或多有建树。否则,拜田单为赵相有挖齐墙角的嫌疑。如果田单因在齐受猜忌而为赵所用,齐对赵的怨恨只会更进一层。另外,乐毅失势于燕,也投奔赵并受重用一事,对齐的刺激也相当可观。此两事迭加,将增大齐不援赵的决断。
除了齐赵关系不利于《触》文涉及之史实外,秦国当时的战略目标也与事件相左。秦于此时期的战略打击对象是韩国(参见《范雎蔡泽列传》、《秦本纪》、《白起王翦列传》)。赵国是当时第二军事强国,前不久有独力胜秦之纪录,秦不能以一次打击将赵击灭,赵是否有必要求援当属疑问。总之,综合齐赵关系及当时的国际争斗格局,《触龙说赵太后》所涉史实于情势不合,缺乏可信性,完全可以断其为伪。

诗人刘向的古诗

触龙说赵太后

两汉 刘向

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氏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氏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

左师触龙言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揖之。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粥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耆食,和于身。”太后曰:“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

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没死以闻。”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笑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氏君。”曰:“君过矣!不若长氏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

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氏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旦山陵崩,长氏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氏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

于是为长氏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

子义闻之曰:“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而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

虎求百兽

两汉 刘向

荆宣王问群臣曰:“吾闻北方之畏昭奚恤也,果诚何如?”群臣莫对。
江乙对曰:“虎求百兽而食之,得狐。狐曰:‘子无敢食我也!天帝使我长百兽。今子食我,是逆天帝命也!子以我为不信,吾为子先行,子随我后,观百兽之见我而敢不走乎?”虎以为然,故遂与之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畏己而走也,以为畏狐也。
今王之地五千里,带甲百万,而专属之于昭奚恤,故北方之畏奚恤也,其实畏王之甲兵也!犹百兽之畏虎也!”

文侯与虞人期猎

两汉 刘向

魏文侯与虞人期猎。是日,饮酒乐,天雨。文侯将出,左右曰:“今日饮酒乐,天又雨,公将焉之?”文侯曰:“吾与虞人期猎,虽乐,岂可不一会期哉!”乃往,身自罢之。魏于是乎始强。

晏子使楚

两汉 刘向


晏子使楚。楚人以晏子短,楚人为小门于大门之侧而延晏子。晏子不入,曰:“使狗国者从狗门入,今臣使楚,不当从此门入。”傧者更道,从大门入。见楚王。王曰:“齐无人耶?”晏子对曰:“齐之临淄三百闾,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继踵而在,何为无人?”王曰:“然则何为使予?”晏子对曰:“齐命使,各有所主:其贤者使使贤主,不肖者使使不肖主。婴最不肖,故宜使楚矣!”(张袂成阴 一作:张袂成帷)


晏子将使楚。楚王闻之,谓左右曰:“晏婴,齐之习辞者也。今方来,吾欲辱之,何以也?”左右对曰:“为其来也,臣请缚一人,过王而行,王曰:‘何为者也?’对曰:‘齐人也。’王曰:‘何坐?’曰:‘坐盗。’


晏子至,楚王赐晏子酒,酒酣,吏二缚一人诣王。王曰:“缚者曷为者也?”对曰:“齐人也,坐盗。”王视晏子曰:“齐人固善盗乎?”晏子避席对曰:“婴闻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今民生长于齐不盗,入楚则盗,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耶?”王笑曰:“ 圣人非所与熙也,寡人反取病焉。”

七言

两汉 刘向

博学多识与凡殊,时将昏暮白日午。朅来归耕永自疏,结构野草起屋庐。

宴处从容观诗书,山鸟群鸣我心怀。

鲁共公择言

两汉 刘向

  梁王魏婴觞诸侯于范台。酒酣,请鲁君举觞。鲁君兴,避席择言曰:“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齐桓公夜半不嗛,易牙乃煎熬燔灸,和调五味而进之,桓公食之而饱,至旦不觉,曰:‘后世必有以味亡其国者。’晋文公得南之威,三日不听朝,遂推南之威而远之,曰:‘后世必有以色亡其国者。’楚王登强台而望崩山,左江而右湖,以临彷徨,其乐忘死,遂盟强台而弗登,曰:‘后世必有以高台陂池亡其国者。’今主君之尊,仪狄之酒以;主君之味,易牙之调也;左白台而右闾须,南威之美也;前夹林而后兰台,强台之乐也。有一于此,足以亡其国。今主君兼此四者,可无戒与!”梁王称善相属。

九叹

两汉 刘向

逢纷
伊伯庸之末胄兮,谅皇直之屈原。
云余肇祖于高阳兮,惟楚怀之婵连。
原生受命于贞节兮,鸿永路有嘉名。
齐名字于天地兮,并光明于列星。
吸精粹而吐氛浊兮,横邪世而不取容。
行叩诚而不阿兮,遂见排而逢谗。
后听虚而黜实兮,不吾理而顺情。
肠愤悁而含怒兮,志迁蹇而左倾。
心戃慌其不我与兮,躬速速其不吾亲。
辞灵修而陨志兮,吟泽畔之江滨。
椒桂罗以颠覆兮,有竭信而归诚。
谗夫蔼蔼而漫著兮,曷其不舒予情?
始结言于庙堂兮,信中涂而叛之。
怀兰蕙与衡芷兮,行中野而散之。
声哀哀而怀高丘兮,心愁愁而思旧邦。
愿承闲而自恃兮,径淫曀而道壅。
颜霉黧以沮败兮,精越裂而衰耄。
裳襜襜而含风兮,衣纳纳而掩露。
赴江湘之湍流兮,顺波凑而下降。
徐徘徊于山阿兮,飘风来之洶洶。
驰余车兮玄石,步余马兮洞庭。
平明发兮苍梧,夕投宿兮石城。
芙蓉盖而菱华车兮,紫贝阙而玉堂。
薜荔饰而陆离荐兮,鱼鳞衣而白蜺裳。
登逢龙而下陨兮,违故都之漫漫。
思南郢之旧俗兮,肠一夕而九运。
扬流波之潢潢兮,体溶溶而东回。
心怊怅以永思兮,意晻晻而日颓。
白露纷以涂涂兮,秋风浏以萧萧。
身永流而不还兮,魂长逝而常愁。
叹曰:
譬彼流水纷扬磕兮,波逢汹涌濆壅滂兮。
揄扬涤荡飘流陨往触崟石兮,
龙卬脟圈缭戾宛转阻相薄兮,
遭纷逢凶蹇离尤兮,垂文扬采遗将来兮。

离世
灵怀其不吾知兮,灵怀其不吾闻。
就灵怀之皇祖兮,愬灵怀之鬼神。
灵怀曾不吾与兮,即听夫人之谀辞。
余辞上参于天坠兮,旁引之于四时。
指日月使延照兮,抚招摇以质正。
立师旷俾端辞兮,命咎繇使并听。
兆出名曰正则兮,卦发字曰灵均。
余幼既有此鸿节兮,长愈固而弥纯。
不从俗而诐行兮,直躬指而信志。
不枉绳以追曲兮,屈情素以从事。
端余行其如玉兮,述皇舆之踵迹。
群阿容以晦光兮,皇舆覆以幽辟。
舆中涂以回畔兮,驷马惊而横奔。
执组者不能制兮,必折轭而摧辕。
断镳衔以驰骛兮,暮去次而敢止。
路荡荡其无人兮,遂不禦乎千里。
身衡陷而下沉兮,不可获而复登。
不顾身之卑贱兮,惜皇舆之不兴。
出国门而端指兮,冀壹寤而锡还。
哀仆夫之坎毒兮,屡离忧而逢患。
九年之中不吾反兮,思彭咸之水游。
惜师延之浮渚兮,赴汨罗之长流。
遵江曲之逶移兮,触石碕而衡游。
波澧澧而扬浇兮,顺长濑之浊流。
凌黄沱而下低兮,思还流而复反。
玄舆驰而并集兮,身容与而日远。
棹舟杭以横濿兮,济湘流而南极。
立江界而长吟兮,愁哀哀而累息。
情慌忽以忘归兮,神浮游以高历。
心蛩蛩而怀顾兮,魂眷眷而独逝。
叹曰:
余思旧邦心依违兮,
日暮黄昏羌幽悲兮,
去郢东迁余谁慕兮,
谗夫党旅其以兹故兮,
河水淫淫情所愿兮,
顾瞻郢路终不返兮。

怨思
惟郁郁之忧毒兮,志坎壈而不违。
身憔悴而考旦兮,日黄昏而长悲。
闵空宇之孤子兮,哀枯杨之冤雏。
孤雌吟于高墉兮,鸣鸠栖于桑榆。
玄蝯失于潜林兮,独偏弃而远放。
征夫劳于周行兮,处妇愤而长望。
申诚信而罔违兮,情素洁于纽帛。
光明齐于日月兮,文采耀燿于玉石。
伤压次而不发兮,思沉抑而不扬。
芳懿懿而终败兮,名靡散而不彰。
背玉门以奔骛兮,蹇离尤而干诟。
若龙逢之沉首兮,王子比干之逢醢。
念社稷之几危兮,反为雠而见怨。
思国家之离沮兮,躬获愆而结难。
若青蝇之伪质兮,晋骊姬之反情。
恐登阶之逢殆兮,故退伏于末庭。
孽臣之号咷兮,本朝芜而不治。
犯颜色而触谏兮,反蒙辜而被疑。
菀蘼芜与菌若兮,渐藁本于洿渎。
淹芳芷于腐井兮,弃鸡骇于筐簏。
执棠谿以刜蓬兮,秉干将以割肉。
筐泽泻以豹鞟兮,破荆和以继筑。
时溷浊犹未清兮,世殽乱犹未察。
欲容与以俟时兮,惧年岁之既晏。
顾屈节以从流兮,心巩巩而不夷。
宁浮沅而驰骋兮,下江湘以邅回。
叹曰:
山中槛槛余伤怀兮,征夫皇皇其孰依兮,
经营原野杳冥冥兮,乘骐骋骥舒吾情兮,
归骸旧邦莫谁语兮,长辞远逝乘湘去兮。

远逝
志隐隐而郁怫兮,愁独哀而冤结。
肠纷纭以缭转兮,涕渐渐其若屑。
情慨慨而长怀兮,信上皇而质正。
合五岳与八灵兮,讯九鬿与六神。
指列宿以白情兮,诉五帝以置辞。
北斗为我折中兮,太一为余听之。
云服阴阳之正道兮,御后土之中和。
佩苍龙之蚴虬兮,带隐虹之逶蛇。
曳彗星之皓旰兮,抚朱爵与鵔鸃。
游清灵之飒戾兮,服云衣之披披。
杖玉策与朱旗兮,垂明月之玄珠。
举霓旌之墆翳兮,建黄纁之总旄。
躬纯粹而罔愆兮,承皇考之妙仪。
惜往事之不合兮,横汨罗而下沥。
乘隆波而南渡兮,逐江湘之顺流。
赴阳侯之潢洋兮,下石濑而登洲。
陆魁堆以蔽视兮,云冥冥而闇前。
山峻高以无垠兮,遂曾闳而迫身。
雪雰雰而薄木兮,云霏霏而陨集。
阜隘狭而幽险兮,石嵾嵯以翳日。
悲故乡而发忿兮,去余邦之弥久。
背龙门而入河兮,登大坟而望夏首。
横舟航而济湘兮,耳聊啾而戃慌。
波淫淫而周流兮,鸿溶溢而滔荡。
路曼曼其无端兮,周容容而无识。
引日月以指极兮,少须臾而释思。
水波远以冥冥兮,眇不睹其东西。
顺风波以南北兮,雾宵晦以纷纷。
日杳杳以西颓兮,路长远而窘迫。
欲酌醴以娱忧兮,蹇骚骚而不释。
叹曰:
飘风蓬龙埃坲々兮,草木摇落时槁悴兮,
遭倾遇祸不可救兮,长吟永欷涕究究兮,
舒情陈诗冀以自免兮,颓流下陨身日远兮。

惜贤
览屈氏之离骚兮,心哀哀而怫郁。
声嗷嗷以寂寥兮,顾仆夫之憔悴。
拨谄谀而匡邪兮,切淟涊之流俗。
荡渨涹之奸咎兮,夷蠢蠢之溷浊。
怀芬香而挟蕙兮,佩江蓠之婓婓。
握申椒与杜若兮,冠浮云之峨峨。
登长陵而四望兮,览芷圃之蠡蠡。
游兰皋与蕙林兮,睨玉石之嵾嵯。
扬精华以炫燿兮,芳郁渥而纯美。
结桂树之旖旎兮,纫荃蕙与辛夷。
芳若兹而不御兮,捐林薄而菀死。
驱子侨之奔走兮,申徒狄之赴渊。
若由夷之纯美兮,介子推之隐山。
晋申生之离殃兮,荆和氏之泣血。
吴申胥之抉眼兮,王子比干之横废。
欲卑身而下体兮,心隐恻而不置。
方圜殊而不合兮,钩绳用而异态。
欲俟时于须臾兮,日阴曀其将暮。
时迟迟其日进兮,年忽忽而日度。
妄周容而入世兮,内距闭而不开。
俟时风之清激兮,愈氛雾其如塺。
进雄鸠之耿耿兮,谗介介而蔽之。
默顺风以偃仰兮,尚由由而进之。
心懭悢以冤结兮,情舛错以曼忧。
搴薜荔于山野兮,采撚支于中洲。
望高丘而叹涕兮,悲吸吸而长怀。
孰契契而委栋兮,日晻晻而下颓。
叹曰:
江湘油油长流汩兮,挑揄扬汰荡迅疾兮。
忧心展转愁怫郁兮,冤结未舒长隐忿兮,
丁时逢殃可奈何兮,劳心悁悁涕滂沱兮。

忧苦
悲余心之悁悁兮,哀故邦之逢殃。
辞九年而不复兮,独茕茕而南行。
思余俗之流风兮,心纷错而不受。
遵野莽以呼风兮,步从容于山廋。
巡陆夷之曲衍兮,幽空虚以寂寞。
倚石岩以流涕兮,忧憔悴而无乐。
登巑岏以长企兮,望南郢而闚之。
山修远其辽辽兮,涂漫漫其无时。
听玄鹤之晨鸣兮,于高冈之峨峨。
独愤积而哀娱兮,翔江洲而安歌。
三鸟飞以自南兮,览其志而欲北。
原寄言于三鸟兮,去飘疾而不可得。
欲迁志而改操兮,心纷结其未离。
外彷徨而游览兮,内恻隐而含哀。
聊须臾以时忘兮,心渐渐其烦错。
原假簧以舒忧兮,志纡郁其难释。
叹《离骚》以扬意兮,犹未殫于《九章》。
长嘘吸以于悒兮,涕横集而成行。
伤明珠之赴泥兮,鱼眼玑之坚藏。
同驽骡与乘駔兮,杂斑駮与阘茸。
葛藟虆于桂树兮,鸱鸮集于木兰。
偓促谈于廊庙兮,律魁放乎山间。
恶虞氏之箫《韶》兮,好遗风之《激楚》。
潜周鼎于江淮兮,爨土鬵于中宇。
且人心之持旧兮,而不可保长。
邅彼南道兮,征夫宵行。
思念郢路兮,还顾睠睠。
涕流交集兮,泣下涟涟。
叹曰:
登山长望中心悲兮,菀彼青青泣如颓兮,
留思北顾涕渐渐兮,折锐摧矜凝氾滥兮,
念我茕茕魂谁求兮,仆夫慌悴散若流兮。

愍命
昔皇考之嘉志兮,喜登能而亮贤。
情纯洁而罔薉兮,姿盛质而无愆。
放佞人与谄谀兮,斥谗夫与便嬖。
亲忠正之悃诚兮,招贞良与明智。
心溶溶其不可量兮,情澹澹其若渊。
回邪辟而不能入兮,诚原藏而不可迁。
逐下袟于後堂兮,迎虙妃于伊雒。
刜谗贼于中廇兮,选吕管于榛薄。
丛林之下无怨士兮,江河之畔无隐夫。
三苗之徒以放逐兮,伊皋之伦以充庐。
今反表以为里兮,颠裳以为衣。
戚宋万于两楹兮,废周邵于遐夷。
却骐骥以转运兮,腾驴骡以驰逐。
蔡女黜而出帷兮,戎妇入而綵绣服。
庆忌囚于阱室兮,陈不占战而赴围。
破伯牙之号钟兮,挟人筝而弹纬。
藏瑉石于金匮兮,捐赤瑾于中庭。
韩信蒙于介胄兮,行夫将而攻城。
莞芎弃于泽洲兮,瓟瓥蠹于筐簏。
麒麟奔于九皋兮,熊罴群而逸囿。
折芳枝与琼华兮,树枳棘与薪柴。
掘荃蕙与射干兮,耘藜藿与蘘荷。
惜今世其何殊兮,远近思而不同。
或沉沦其无所达兮,或清激其无所通。
哀余生之不当兮,独蒙毒而逢尤。
虽謇謇以申志兮,君乖差而屏之。
诚惜芳之菲菲兮,反以兹为腐也。
怀椒聊之蔎蔎兮,乃逢纷以罹诟也。
叹曰:
嘉皇既殁终不返兮,山中幽险郢路远兮。
谗人諓諓孰可愬兮,征夫罔极谁可语兮。
行吟累欷声喟喟兮,怀忧含戚何侘傺兮。

思古
冥冥深林兮,树木郁郁。
山参差以崭岩兮,阜杳杳以蔽日。
悲余心之悁悁兮,目眇眇而遗泣。
风骚屑以摇木兮,云吸吸以湫戾。
悲余生之无欢兮,愁倥傯于山陆。
旦徘徊于长阪兮,夕彷徨而独宿。
发披披以鬤鬤兮,躬劬劳而瘏悴。
魂俇俇而南行兮,泣霑襟而濡袂。
心婵媛而无告兮,口噤闭而不言。
违郢都之旧闾兮,回湘、沅而远迁。
念余邦之横陷兮,宗鬼神之无次。
闵先嗣之中绝兮,心惶惑而自悲。
聊浮游于山陿兮,步周流于江畔。
临深水而长啸兮,且倘佯而氾观。
兴离骚之微文兮,冀灵修之壹悟。
还余车于南郢兮,复往轨于初古。
道修远其难迁兮,伤余心之不能已。
背三五之典刑兮,绝洪范之辟纪。
播规矩以背度兮,错权衡而任意。
操绳墨而放弃兮,倾容幸而侍侧。
甘棠枯于丰草兮,藜棘树于中庭。
西施斥于北宫兮,仳倠倚于弥楹。
乌获戚而骖乘兮,燕公操于马圉。
蒯聩登于清府兮,咎繇弃而在野。
盖见兹以永叹兮,欲登阶而狐疑。
乘白水而高骛兮,因徙弛而长词。
叹曰:
倘佯垆阪沼水深兮,容与汉渚涕淫淫兮,
锺牙已死谁为声兮?纤阿不御焉舒情兮,
曾哀悽欷心离离兮,还顾高丘泣如洒兮。

远游
悲余性之不可改兮,屡惩艾而不迻。
服觉皓以殊俗兮,貌揭揭以巍巍。
譬若王侨之乘云兮,载赤霄而凌太清。
欲与天地参寿兮,与日月而比荣。
登昆仑而北首兮,悉灵圉而来谒。
选鬼神于太阴兮,登阊阖于玄阙。
回朕车俾西引兮,褰虹旗于玉门。
驰六龙于三危兮,朝西灵于九滨。
结余轸于西山兮,横飞谷以南征。
绝都广以直指兮,历祝融于硃冥。
枉玉衡于炎火兮,委两馆于咸唐。
贯澒濛以东朅兮,维六龙于扶桑。
周流览于四海兮,志升降以高驰。
徵九神于回极兮,建虹采以招指。
驾鸾凤以上游兮,从玄鹤与鹪明。
孔鸟飞而送迎兮,腾群鹤于瑶光。
排帝宫与罗囿兮,升县圃以眩灭。
结琼枝以杂佩兮,立长庚以继日。
凌惊雷以轶骇电兮,缀鬼谷于北辰。
鞭风伯使先驱兮,囚灵玄于虞渊。
遡高风以低佪兮,览周流于朔方。
就颛顼而敶辞兮,考玄冥于空桑。
旋车逝于崇山兮,奏虞舜于苍梧。
济杨舟于会稽兮,就申胥于五湖。
见南郢之流风兮,殒余躬于沅湘。
望旧邦之黯黮兮,时溷浊其犹未央。
怀兰茝之芬芳兮,妒被离而折之。
张绛帷以襜襜兮,风邑邑而蔽之。
日暾暾其西舍兮,阳焱焱而复顾。
聊假日以须臾兮,何骚骚而自故。
叹曰:
譬彼蛟龙乘云浮兮,
汎淫澒溶纷若雾兮。
潺湲轇轕雷动电发馺高举兮。
升虚凌冥沛浊浮清入帝宫兮,
摇翘奋羽驰风骋雨游无穷兮。

曾子不受邑

两汉 刘向

曾子往敝往以耕。鲁君使人往致邑焉,曰:“请以此修往。”曾子不受,反,复往,又不受。使者曰:“先生非求于人,人则献之,奚为不受?”曾子曰:“臣闻之,‘受人者畏人;予人者骄人。’纵子有赐,不我骄也,我能勿畏乎?”终不受。孔子闻之,曰:“参之言足以全其节也。”(选自汉·刘向《说苑》)

司马错论伐蜀

两汉 刘向

司马错与张仪争论于秦惠王前,司马错欲伐蜀,张仪曰:王不如伐韩。”王曰:王请闻其说。”

对曰:王亲魏善楚,下兵三川,塞轘辕、缑氏之口,当屯留之道,魏绝南阳,楚临南郑,秦攻新城宜阳,以临二周之郊,诛周主之罪,侵楚魏之地。周自知不救,九鼎宝器必出。据九鼎,按图籍,挟天子以令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今夫蜀,西僻之国也,而戎狄之长也,敝兵劳众不足以成名,得其地不足以为利。臣闻:‘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市朝也,而王不争焉,顾争于戎狄,去王业远矣。”

司马错曰:王不然。臣闻之:‘欲富国者,务广其地;欲强兵者,务富其民;欲王者,务博其德。三资者备,而王随之矣。’今王之地小民贫,故臣愿从事于易。夫蜀,西僻之国也,而戎狄之长也,而有桀纣之乱。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群羊也。取其地足以广国也,得其财足以富民,缮兵不伤众,而彼已服矣。故拔一国,而天下不以为暴;利尽西海,诸侯不以为贪。是我一举而名实两附,而又有禁暴止乱之名。今攻韩劫天子,劫天子,恶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义之名。而攻天下之所不欲,危!臣请谒其故:周,天下之宗室也;韩,周之与国也。周自知失九鼎,韩自知亡三川,则必将二国并力合谋,以因于齐、赵而求解乎楚、魏。以鼎与楚,以地与魏,王不能禁。此臣所谓危,不如伐蜀之完也。”

惠王曰:王善!寡人听子。”卒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蜀主更号为侯,而使陈庄相蜀。蜀既属,秦益强富厚,轻诸侯。

叶公好龙

两汉 刘向

叶公子高好龙,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施尾于堂。 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是叶公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

鹬蚌相争

两汉 刘向

赵且伐燕,苏代为燕谓惠王曰:“今者臣来,过易水。蚌方出曝,而鹬啄其肉,蚌合而箝其喙。鹬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谓鹬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鹬!’两者不肯相舍,渔者得而并禽之。今赵且伐燕,燕赵久相支,以弊大众,臣恐强秦之为渔夫也。故愿王之熟计之也!”惠王曰:“善。”乃止。

鲁共公酣言

两汉 刘向

梁王魏婴觞诸侯于范台。酒酣,请鲁君举觞。鲁君兴,避席酣言曰:“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齐桓公夜半不嗛,易牙乃煎熬燔灸,和调五味而进之,桓公食之而饱,至旦不觉,曰:‘后世必有以味亡其国者。’晋文公得南之威,三日不听朝,遂推南之威而远之,曰:‘后世必有以色亡其国者。’楚王登强台而望崩山,左江而右湖,以临彷徨,其乐忘死,遂盟强台而弗登,曰:‘后世必有以高台陂池亡其国者。’今主君之尊,仪狄之酒以;主君之味,易牙之调也;左白台而右闾须,南威之美也;前夹林而后兰台,强台之乐也。有一于此,足以亡其国。今主君兼此四者,可无戒与!”梁王称善相属。

晏子谏杀烛邹

两汉 刘向

齐景公好弋,使烛邹主鸟而亡之。公怒,诏吏欲杀之。晏子曰: “烛邹有罪三,请数之以其罪杀之。”公曰:“可。”于是召而数之公前,曰:“烛邹,汝为吾君主鸟而亡之,是罪一也;使吾君以鸟之故杀人,是罪二也;使诸侯闻之以吾君重鸟而轻士 ,是罪三也。数烛邹罪已毕,请杀之 。”公曰:“勿杀!寡人闻命矣。”

枭逢鸠 / 枭将东徙

两汉 刘向

鸠曰:“子将安之?”
枭曰:“我将东徙。”
鸠曰:“何故?”
枭曰:“乡人皆恶我鸣。以故东徙。”
鸠曰:“子能更鸣,可矣;不能更鸣,东徙,犹恶子之声。”

孟母三迁

两汉 刘向

邹孟轲母,号孟母。其舍近墓。孟子之少时,嬉游为墓间之孟。孟母曰:“此非吾所以居处子。”乃去,舍市旁。其嬉游为贾人炫卖之孟。孟母又曰:“此非吾所以处吾子也。”复徙居学宫之旁。其嬉游乃设俎豆,揖让进退。孟母曰:“真可以处居子矣。”遂居。及孟子长,学六艺,卒成大儒之名。君子谓孟母善以渐化。

九叹 其一 逢纷

两汉 刘向

伊伯庸之末冑兮,谅皇直之屈原。云余肇祖于高阳兮,惟楚怀之婵连。

原生受命于贞节兮,鸿永路有嘉名。齐名字于天地兮,并光明于列星。

吸精粹而吐氛浊兮,横邪世而不取容。行叩诚而不阿兮,遂见排而逢谗。

后听虚而黜实兮,不吾理而顺情。肠愤悁而含怒兮,志迁蹇而左倾。

心惝慌其不我与兮,躬速速其不吾亲。辞灵修而陨志兮,吟泽畔之江滨。

椒桂罗以颠覆兮,有竭信而归诚。谗夫蔼蔼而漫著兮,曷其不舒予情。

始结言于庙堂兮,信中涂而叛之。怀兰蕙与衡芷兮,行中壄而散之。

声哀哀而怀高丘兮,心愁愁而思旧邦。愿承閒而自恃兮,径淫曀而道

画蛇添足

两汉 刘向

楚有祠者,赐其舍人卮酒,舍人相谓曰:“数人饮之不足,一人饮之有余。请画地为蛇,先成者饮酒。”

一人蛇先成,引酒且饮之,乃左手持卮,右手画蛇,曰:“吾能为之足。”未成,一人之蛇成,夺其卮曰:“蛇固无足,子安能为之足?”遂饮其酒。

为蛇足者,终亡其酒。

熏炉铭

两汉 刘向

嘉此正器,崭岩若山。上贯太华,承以铜盘。中有兰绮,朱火青烟。

三人成虎

两汉 刘向

庞葱与太子质于邯郸,谓魏王曰:‘今一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否。’‘二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疑之矣。’‘三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信之矣。’庞葱曰:‘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今邯郸去大梁也远于市,而议臣者过于三人,愿王察之。’王曰:‘寡人自为知。’于是辞行,而谗言先至。后太子罢质,果不得见。(庞葱 一作:庞恭)
刘向

刘向

刘向(前77年—前6年),字子政,原名更生,世称刘中垒,世居汉代楚国彭城,仕于京师长安,祖籍沛郡丰邑(今属江苏徐州),出生于汉昭帝元凤四年(前77年),去世于汉哀帝建平元年(前6年)。刘邦异母弟刘交的后代,刘歆之父。曾奉命领校秘书,所撰《别录》,是我国最早的图书分类目录。三篇,大多亡佚。今存《新序》《说苑》《列女传》《战国策》《列仙传》等书,其著作《五经通义》有清人马国翰辑本。《楚辞》是刘向编订成书,而《山海经》是其与其子刘歆共同编订成书。► 1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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