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768-824),字退之,号昌黎,唐宋八大家之一,河南河阳人,河阳在唐朝时期为河阳府,辖今天的焦作、济源二市的全部区域,河阳府设在孟州,故很多书籍将河阳标注为孟州,认为韩愈是孟州人就不足为奇了。其实,韩愈是河阳府修武县昌黎镇后雁门村人,今修武县郇封镇在唐朝时期又称昌黎镇,韩愈号称韩昌黎由此而来。
目前,郇封镇后雁门村居住大量韩氏后裔,韩愈的大儿子韩昶就葬在该村西二百米处,有冢为证。毛泽东在1959年庐山会议上曾讲,韩愈,修武人氏。修武县郇封镇后雁门村韩氏族谱也证明韩愈为修武县郇封镇后雁门村人,至今修武县郇封镇后雁门村仍流传许多与韩愈有关的逸闻趣事。其中雁门三宝:即冰菊、公鸡、大红枣,均与韩愈有关。
冰菊在雁门村栽种历史悠久,花色以金黄为主,花形呈圆形伞状,每年十月份花开,花期为一个月左右,因性寒故名冰菊。冰菊宜在天色微明、太阳未升起之前,由少女口含采摘为最佳,人称雏菊,药效明显。采摘后的冰菊放在通风阴凉之处风干贮存,用时取两三朵放入沸水中,久泡不散,遇高温而色不变,具有一赏二品三吃四养之功能,常饮此菊,有延年益寿之效果。目前,该村长寿老人近三十余人,是远近闻名的长寿村。
相传,韩愈十九岁进京赶考,屡试不中,由于盘缠早已花光,返乡途中,经友人介绍,结识了河南府曹参军卢员外,并在其家小住,卢员外仰慕韩愈才华,将女儿卢小姐许配韩愈,并择吉日完婚。由于韩愈进京赶考屡遭打击及归乡心切,火急攻心,在卢员外家一病不起。卢员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遍寻各种良方名医也无法医治,只好让女儿卢小姐和韩愈返回修武昌黎镇后雁门村。
归家后,其嫂子郑夫人用雁门冰菊泡水一日三餐饮用,不假时日,韩愈病愈。期间,好友贾岛来访,韩愈用雁门冰菊泡水招待,并介绍了雁门冰菊的神奇功效和切身体会,贾岛在品尝后拍手称赞,随即赋诗一首:韩门冰菊沸水载,三朵两朵碗中开,生津止渴祛百病,延年益寿乐开怀。之后,韩愈虽长期在外做官,但总将雁门冰菊带在身边招待客人,自己也一年四季饮用,从不间断,韩愈57岁寿终,在唐朝属于长寿之人,这估计是与其长期饮用雁门冰菊比其父亲长寿的重要原因之一。
由于韩愈的大力推介,雁门冰菊从此走出修武,为世人熟知,成为当地一道特色产品。
据悉:修武县郇封镇充分发挥本镇历史古迹、文化资源、现代农业等优势,精心谋划“两府、两园、两基地”,实现“全域是景区、处处是景观、村村是景点、人人是导游”发展格局。
全面修复薛澍驸马府和规划建设韩文公祠两大人文景观。通过举办传统庙会、寻亲祭祖等活动为载体,介绍历史人物生平事迹,丰富本地文化内涵,增加社会人文气息,提升郇封的文化品位,形成具有郇封特色的人文旅游品牌。
挖掘物质文化遗产,打造两大游园。结合修武县城名字由来,对武王伐纣历史故事进行挖掘、整理、创新,在青云生态园举办大型历史文化实景演出,实现现代科技与传统文化的完美融合。以乡村生态旅游为基础,以农耕文化教育和农事体验教育为主线,在雁门村筹备建设农耕文化展示园;通过收集展示各个历史时期的耕作、储存等传统农耕用具,全面介绍郇封镇由贫瘠的黄土岗到全国粮食高产示范区的历史变迁,进一步诠释农耕文化,旨在打造寓教于乐、寓教于游的农耕文化体验教育园地。
发挥现代农业优势,打造两大花卉基地。以转型升级、提质增效为主线,郇封镇主动适应新常态、培育旅游经济新的消费热点,加强焦作核丰源玫瑰种植和后雁门村冰菊种植两大花卉基地,开发采花观光、品茶休闲、体验农家风情等旅游项目,着力把两大花卉基地打造成集药、茶、食、观光、养生为一体的大型现代生态旅游综合体。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竞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维睿圣文武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已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
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宜令入宫禁?
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茹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无任感激恳悃之至,谨奉表以闻。臣某诚惶诚恐。
元和二年四月十三日夜,愈与吴郡张籍阅家中旧书,得李翰所为《张巡传》。翰以文章自名,为此传颇详密。然尚恨有阙者:不为许远立传,又不载雷万春事首尾。
远虽材若不及巡者,开门纳巡,位本在巡上。授之柄而处其下,无所疑忌,竟与巡俱守死,成功名,城陷而虏,与巡死先后异耳。两家子弟材智下,不能通知二父志,以为巡死而远就虏,疑畏死而辞服于贼。远诚畏死,何苦守尺寸之地,食其所爱之肉,以与贼抗而不降乎?当其围守时,外无蚍蜉蚁子之援,所欲忠者,国与主耳,而贼语以国亡主灭。远见救援不至,而贼来益众,必以其言为信;外无待而犹死守,人相食且尽,虽愚人亦能数日而知死所矣。远之不畏死亦明矣!乌有城坏其徒俱死,独蒙愧耻求活?虽至愚者不忍为,呜呼!而谓远之贤而为之邪?
说者又谓远与巡分城而守,城之陷,自远所分始。以此诟远,此又与儿童之见无异。人之将死,其藏腑必有先受其病者;引绳而绝之,其绝必有处。观者见其然,从而尤之,其亦不达于理矣!小人之好议论,不乐成人之美,如是哉!如巡、远之所成就,如此卓卓,犹不得免,其他则又何说!
当二公之初守也,宁能知人之卒不救,弃城而逆遁?苟此不能守,虽避之他处何益?及其无救而且穷也,将其创残饿羸之余,虽欲去,必不达。二公之贤,其讲之精矣!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尽之卒,战百万日滋之师,蔽遮江淮,沮遏其势,天下之不亡,其谁之功也!当是时,弃城而图存者,不可一二数;擅强兵坐而观者,相环也。不追议此,而责二公以死守,亦见其自比于逆乱,设淫辞而助之攻也。
愈尝从事于汴徐二府,屡道于两府间,亲祭于其所谓双庙者。其老人往往说巡、远时事云:南霁云之乞救于贺兰也,贺兰嫉巡、远之声威功绩出己上,不肯出师救;爱霁云之勇且壮,不听其语,强留之,具食与乐,延霁云坐。霁云慷慨语曰:“云来时,睢阳之人,不食月余日矣!云虽欲独食,义不忍;虽食,且不下咽!”因拔所佩刀,断一指,血淋漓,以示贺兰。一座大惊,皆感激为云泣下。云知贺兰终无为云出师意,即驰去;将出城,抽矢射佛寺浮图,矢着其上砖半箭,曰:“吾归破贼,必灭贺兰!此矢所以志也。”愈贞元中过泗州,船上人犹指以相语。城陷,贼以刃胁降巡,巡不屈,即牵去,将斩之;又降霁云,云未应。巡呼云曰:“南八,男儿死耳,不可为不义屈!”云笑曰:“欲将以有为也;公有言,云敢不死!”即不屈。
张籍曰:“有于嵩者,少依于巡;及巡起事,嵩常在围中。籍大历中于和州乌江县见嵩,嵩时年六十余矣。以巡初尝得临涣县尉,好学无所不读。籍时尚小,粗问巡、远事,不能细也。云:巡长七尺余,须髯若神。尝见嵩读《汉书》,谓嵩曰:“何为久读此?“嵩曰:“未熟也。“巡曰:“吾于书读不过三遍,终身不忘也。“因诵嵩所读书,尽卷不错一字。嵩惊,以为巡偶熟此卷,因乱抽他帙以试,无不尽然。嵩又取架上诸书试以问巡,巡应口诵无疑。嵩从巡久,亦不见巡常读书也。为文章,操纸笔立书,未尝起草。初守睢阳时,士卒仅万人,城中居人户,亦且数万,巡因一见问姓名,其后无不识者。巡怒,须髯辄张。及城陷,贼缚巡等数十人坐,且将戮。巡起旋,其众见巡起,或起或泣。巡曰:“汝勿怖!死,命也。“众泣不能仰视。巡就戮时,颜色不乱,阳阳如平常。远宽厚长者,貌如其心;与巡同年生,月日后于巡,呼巡为兄,死时年四十九。”嵩贞元初死于亳宋间。或传嵩有田在亳宋间,武人夺而有之,嵩将诣州讼理,为所杀。嵩无子。张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