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世安足留,及尸犹一哭。盖棺事遂已,相逼意何速。
宣南旧朋侣,志叶付鬼录。惟君命稍达,又际世翻覆。
苌弘力违天,定鼎继郏鄏。丹心岂可灭,摧折遇殊酷。
病中加愤慨,祈死若饮毒。多生證佛果,难脱忠义梏。
百年身遽尽,千载名安属?相期后死责,剥极行当复。
学问不一端,要以仁为归。在野抱忠孝,安仁殆庶几。
天逸论知行,精诣今所稀。子陵与云卿,终古谁能讥?
阅世卧岩壑,浩然老不衰。吾观凤鸣学,有当非玉卮。
几动应知事将至,世乱何人能负气。霜红遗集忽重刊,相感无端岂天意。
太原节署三年序,学术人心郁深慨。空将节义比斯人,竟作遗民有馀愧。
傅山垂老见太平,天下汹汹顷谁赖?所忧邪说势未止,岁月蹉跎不堪待。
安知冥冥留公等,仅博狂歌资一快。清谈如坐不夜庵,短卷摩挲黯相对。
书家变法法益新,近代惟有杨少师。鸿堂著录信具眼,晋唐格辙如见嬉。
鲁公清真未险绝,独取米老吾犹疑。又闻香光晚年语,甘从公权背献羲。
始知避滑必就涩,自讽所短非吾欺。诸城继作欲变董,持比登善防浇漓。
坚实板鞭谁辨此,笔前未免惭疲羸。区区分别皆妄凿,强向故纸评妍媸。
韬庵多艺书犹擅,我亦学步聊追随。何当掷笔睨天际,胸无古人任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