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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黄溪闻猿

唐代 柳宗元

溪路千里曲,哀猿何处鸣。
孤臣泪已尽,虚作断肠声。

柳宗元入黄溪闻猿译文

溪路千里曲,哀猿何处鸣。
黄溪的小路弯弯曲曲千里绵延,不知从哪儿传来了猿猴的哀鸣?
孤臣泪已尽,虚作断肠声。
孤独无助的臣下早己衫湿泪尽,枉然徒劳发出凄哀断肠的悲声。

柳宗元入黄溪闻猿注释

黄溪:在今永州境内,水出双牌县阳明山后龙洞,流经芝山区,入祁阳县,至白水入湘江。
孤臣:孤立无援、忧心国事的臣下。
虚作:空作,徒作。
断肠声:指哀猿悲鸣。

柳宗元入黄溪闻猿赏析

这首诗首句紧承“题中意”而来,从“溪略”写起,使人开篇即进入“溪路千里曲”的山间小溪境界。开篇明义,单刀直入,省去许多闲笔。“千里”极言“溪路”之长,“曲”字极绘“溪路”之形。“千里”而又“曲”,可见“溪路”依山就势、蜿蜒曲折之态。次句点题,写“闻猿”。“哀猿何处鸣?”正是“两岸猿声啼不住”,时断时续,此起彼伏,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山势之陡峭,森林之莽苍,“溪路”曲折回旋,山水相连又相隔,尽在不言之中。正因为“溪路千里曲”,故不知“哀猿何处鸣”。“猿”前着一“哀”字,富于感情色彩。诗人此时,正处在寂寞、凄怆、哀怨的心境之中,由情及景,故所闻“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以上两句,一从视觉上写“溪路”,一从听觉上写“猿鸣”,而“千里曲”与“何处鸣”又互相映衬,“入黄溪”后的情景宛然清晰。
这样写,尚属平常,当读到三四句时,才使人品出“奇趣”来。诗承上,紧扣“闻猿”写感受。君不闻:“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写的是古代渔民舟子的痛苦生活,故闻猿鸣而下泪,倍感其声凄厉。诗人理当“猿鸣三声泪滂沱”才是。然而不然,诗却说:“孤臣泪已尽,虚作断肠声。”言下之意:孤寂的我早已被贬边州,申诉无效,前途无望;泪已流干,愁肠寸断;这哀猿声声,徒自空啸,我已经没有泪可流,没有肠可断了。这看似“反常”的写法,却更深沉地道出了诗人难以言状的身世之感和“哀莫大于心死”的极度的惆怅和痛苦。
此诗头二句写景,景为情设;后二句抒情,情由景生。溶情于景,情景交融,自不必说。妙在抒情不落俗套。苏东坡曾说:“诗以奇趣为宗,反常合道为趣。”
诗人闻哀猿长啸,不写“泪沾裳”而说“泪已尽”,不写“肠欲断”而说“肠已断”,由此带出一个掷地有声的“虚”字来—— “虚作断肠声”。就本应“猿鸣三声泪沾裳”的常理来说,是“反常”;就实际“孤臣泪已尽”的心境来说,又是“合道”—— 合乎泪尽愈苦之道。所谓“翻出新意”,所谓“奇趣”,正在这“反常合道”之中。诗人所以“自放山泽间”,原是为了借山水以遣悲怀,然而结果正如李白所说借酒浇愁一样,“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掩卷沉思,诗人遭遇之不幸,生活之痛苦,情思之含蓄,寄慨之深远,都包孕在这二十字之中。诗的艺术魅力正在于此。

柳宗元入黄溪闻猿创作背景

这首诗作于唐宪宗元和七年(812年)。唐顺宗永贞元年(805年),柳宗元参加王叔文新政改革。宪宗即位(806年),参与永贞革新者均遭贬黜。柳宗元被贬为永州司马,写作此诗时,在永州贬所已七年之久。诗人随永州刺史赴黄溪黄龙祠祈雨,中途听到猿猴哀鸣,遂有感而作。

诗人柳宗元的古诗

种朮

唐代 柳宗元

守閒事服饵,采朮东山阿。东山幽且阻,疲苶烦经过。

戒徒山灵根,封植閟天和。违尔涧底石,彻我庭中莎。

土膏滋玄液,松露坠繁柯。南东自成亩,缭绕纷相罗。

晨步佳色媚,夜眠幽气多。离忧苟可怡,孰能知其他。

爨竹茹芳叶,宁虑瘵与瘥。留连树蕙辞,婉娩采薇歌。

悟拙甘自足,激清愧同波。单豹且理内,高门复如何。

离觞不醉至驿却寄相送诸公

唐代 柳宗元

无限居人送独醒,可怜寂寞到长亭。
荆州不遇高阳侣,一夜春寒满下厅。

殷贤戏批书后寄刘连州并示孟仑二童

唐代 柳宗元

书成欲寄庾安西,纸背应劳手自题。
闻道近来诸子弟,临池寻已厌家鸡。

在人传

唐代 柳宗元

  裴封叔之第,在光德里。有在人款其门,愿佣隙宇而处焉。所职,寻、引、规、矩、绳、墨,家不居砻斫之器。问其能,曰:“吾善度材,视栋宇之制,高深圆方短长之宜,吾指使而群工役焉。舍我,众莫能就一宇。故食于官府,吾受禄三倍;作于私家,吾收其直太半焉。”他日,入其室,其床阙足而不能理,曰:“将求他工。”余甚笑之,谓其无能而贪禄嗜货者。
  其后京兆尹将饰官署,余往过焉。委群材,会群工,或执斧斤,或执刀锯,皆环立。向之在人左持引,右执杖,而中处焉。量栋宇之任,视木之能举,挥其杖,曰“斧!”彼执斧者奔而右;顾而指曰:“锯!”彼执锯者趋而左。俄而,斤者斫,刀者削,皆视其色,俟其言,莫敢自断者。其不胜任者,怒而退之,亦莫敢愠焉。画宫于堵,盈尺而曲尽其制,计其毫厘而构大厦,无进退焉。既成,书于上栋曰:“某年、某月、某日、某建”。则其姓字也。凡执用之工不在列。余圜视大骇,然后知其术之工大矣。
  继而叹曰:彼将舍其手艺,专其心智,而能知体要者欤!吾闻劳心者役人,劳力者役于人。彼其劳心者欤!能者用而智者谋,彼其智者欤!是足为佐天子,相天下法矣。物莫近乎此也。彼为天下者本于人。其执役者为徒隶,为乡师、里胥;其上为下士;又其上为中士,为上士;又其上为大夫,为卿,为公。离而为六职,判而为百役。外薄四海,有方伯、连率。郡有守,邑有宰,皆有佐政;其下有胥吏,又其下皆有啬夫、版尹以就役焉,犹众工之各有执伎以食力也。
  彼佐天子相天下者,举而加焉,指而使焉,条其纲纪而盈缩焉,齐其法制而整顿焉;犹在人之有规、矩、绳、墨以定制也。择天下之士,使称其职;居天下之人,使安其业。视都知野,视野知国,视国知天下,其远迩细大,可手据其图而究焉,犹在人画宫于堵,而绩于成也。能者进而由之,使无所德;不能者退而休之,亦莫敢愠。不炫能,不矜名,不亲小劳,不侵众官,日与天下之英才,讨论其大经,犹在人之善运众工而不伐艺也。夫然后相道得而万国理矣。
  相道既得,万国既理,天下举首而望曰:「吾相之功也!」后之人循迹而慕曰:「彼相之才也!」士或谈殷、周之理者,曰:「伊、傅、周、召。」其百执事之勤劳,而不得纪焉;犹在人自名其功,而执用者不列也。大哉相乎!通是道者,所谓相而已矣。其不知体要者反此;以恪勤为公,以簿书为尊,炫能矜名,亲小劳,侵众官,窃取六职、百役之事,听听于府庭,而遗其大者远者焉,所谓不通是道者也。犹在人而不知绳墨之曲直,规矩之方圆,寻引之短长,姑夺众工之斧斤刀锯以佐其艺,又不能备其工,以至败绩,用而无所成也,不亦谬欤!
  或曰:「彼主为室者,傥或发其私智,牵制在人之虑,夺其世守,而道谋是用。虽不能成功,岂其罪耶?亦在任之而已!」
  余曰:「不然!夫绳墨诚陈,规矩诚设,高者不可抑而下也,狭者不可张而广也。由我则固,不由我则圮。彼将乐去固而就圮也,则卷其术,默其智,悠尔而去。不屈吾道,是诚良在人耳!其或嗜其货利,忍而不能舍也,丧其制量,屈而不能守也,栋桡屋坏,则曰:『非我罪也』!可乎哉?可乎哉?」
  余谓在人之道类于相,故书而藏之。在人,盖古之审曲面势者,今谓之「都料匠」云。余所遇者,杨氏,潜其名。

戏题石门长老东轩

唐代 柳宗元

石门长老身如梦,旃檀成林手所种。
坐来念念非昔人,万遍莲花为谁用?
如今七十自忘机,贪爱都忘筋力微。
莫向东轩春野望,花开日出雉皆飞。

哭连州凌员外司马

唐代 柳宗元

废逐人所弃,遂为鬼神欺。
才难不其然,卒与大患期。
凌人古受氏,吴世夸雄姿。
寂寞富春水,英气方在斯。
六学成一贯,精义穷发挥。
著书逾十年,幽赜靡不推。
天庭掞高文,万字若波驰。
记室征两府,宏谋耀其奇。
车酋轩下东越,列郡苏疲羸。
宛宛凌江羽,来栖翰林枝。
孝文留弓剑,中外方危疑。
抗声促遗诏,定命由陈辞。
徒隶肃曹官,征赋参有司。
出守乌江浒,左迁湟水湄。
高堂倾故国,葬祭限囚羁。
仲叔继幽沦,狂叫唯童儿。
一门即无主,焉用徒生为!
举声但呼天,孰知神者谁?
泣尽目无见,肾伤足不持。
溘死委炎荒,臧获守灵帷。
平生负国谴,骇骨非敢私。
盖棺未塞责,孤旐凝寒颸。
念昔始相遇,腑肠为君知。
进身齐选择,失路同瑕疵。
本期济仁义,合为众所嗤。
灭身竟不试,世义安可支!
恬死百忧尽,苟生万虑滋。
顾余九逝魂,与子各何之?
我歌诚自恸,非独为君悲!

江雪

唐代 柳宗元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重别梦得

唐代 柳宗元

二十年来万事同,今朝岐路忽西东。
皇恩若许归田去,晚岁当为邻舍翁。

从崔中丞过卢少尹郊居

唐代 柳宗元

寓居湘岸四无邻,世网难婴每自珍。
莳药闲庭延国老,开樽虚室值贤人。
泉回浅石依高柳,径转垂藤闲绿筠。
闻道偏为五禽戏,出门鸥鸟更相亲。

夏初雨后寻愚溪

唐代 柳宗元

悠悠雨初霁,独绕清溪曲。
引杖试荒泉,解带围新竹。
沉吟亦何事,寂寞固所欲。
幸此息营营,啸歌静炎燠。

始见白发题所植海石榴

唐代 柳宗元

几年封植爱芳丛,韵艳朱颜竟不同。
从此休论上春事,看成古木对衰翁。

掩役夫张进骸

唐代 柳宗元

生死悠悠尔,一气聚散之。
偶来纷喜怒,奄忽已复辞。
为役孰贱辱?为贵非神奇。
一朝纩息定,枯朽无妍蚩。
生平勤皂枥,锉秣不告疲。
既死给槥椟,葬之东山基。
奈何值崩湍,荡析临路垂。
髐然暴百骸,散乱不复支。
从者幸告余,眷之涓然悲。
猫虎获迎祭,犬马有盖帷。
伫立唁尔魂,岂复识此为?
畚锸载埋瘗,沟渎护其危。
我心得所安,不谓尔有知。
掩骼著春令,兹焉值其时。
及物非吾事,聊且顾尔私。

北还登汉阳北原题临川驿

唐代 柳宗元

驱车方向阙,回首一临川。多垒非余耻,无谋终自怜。
乱松知野寺,馀雪记山田。惆怅樵渔事,今还又落然。

钴鉧潭西小丘记

唐代 柳宗元

得西山后八日,寻山口西北道二百步,又得钴鉧潭。西二十五步,当湍而浚者为鱼梁。梁之上有丘焉,生竹树。其石之突怒偃蹇,负土而出,争为奇状者,殆不可数。其嵚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

丘之小不能一亩,可以笼而有之。问其主,曰:“唐氏之弃地,货而不售。”问其价,曰:“止四百。”余怜而售之。李深源、元克己时同游,皆大喜,出自意外。即更取器用,铲刈秽草,伐去恶木,烈火而焚之。嘉木立,美竹露,奇石显。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枕席而卧,则清泠之状与目谋,瀯瀯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虽古好事之士,或未能至焉。

噫!以兹丘之胜,致之沣、镐、鄠、杜,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今弃是州也,农夫渔父,过而陋之,贾四百,连岁不能售。而我与深源、克己独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书于石,所以贺兹丘之遭也。

哀溺文序

唐代 柳宗元

永之氓咸善游。一日,水暴甚,有五、六氓乘小船绝湘水。中有,船破,皆游。其一氓尽力而不能寻常。其侣曰:“汝善游最也,今何后为?”曰:“吾腰千钱,重,是以后。”曰:“何不去之?”不应,摇其首。有顷,益怠。已有者立岸上呼且号曰:“汝愚之甚,蔽之甚,身且死,何以货为?”又摇其首。遂溺死。吾哀之。且若是,得不有大货之溺大氓者乎?于是作《哀溺》。

汨罗遇风

唐代 柳宗元

南来不作楚臣悲,重入修门自有期。
为报春风汨罗道,莫将波浪枉明时。

入黄溪闻猿

唐代 柳宗元

溪路千里曲,哀猿何处鸣。
孤臣泪已尽,虚作断肠声。

种树郭橐驼传

唐代 柳宗元

郭橐驼,不知始何名。病偻,隆然伏行,有类橐驼者,故乡人号之“驼”。驼闻之,曰:“甚善。名我固当。”因舍其名,亦自谓橐驼云。

其乡曰丰乐乡,在长安西。驼业种树,凡长安豪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皆争迎取养。视驼所种树,或移徙,无不活,且硕茂,早实以蕃。他植者虽窥伺效慕,莫能如也。

有问之,对曰:“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筑欲密。既然已,勿动勿虑,去不复顾。其莳也若子,其置也若弃,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故吾不害其长而已,非有能硕茂之也;不抑耗其实而已,非有能早而蕃之也。他植者则不然,根拳而土易,其培之也,若不过焉则不及。苟有能反是者,则又爱之太恩,忧之太勤,旦视而暮抚,已去而复顾,甚者爪其肤以验其生枯,摇其本以观其疏密,而木之性日以离矣。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故不我若也。吾又何能为哉!”

问者曰:“以子之道,移之官理,可乎?”驼曰:“我知种树而已,官理,非吾业也。然吾居乡,见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旦暮吏来而呼曰:‘官命促尔耕,勖尔植,督尔获,早缫而绪,早织而缕,字而幼孩,遂而鸡豚。’鸣鼓而聚之,击木而召之。吾小人辍飧饔以劳吏者,且不得暇,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故病且怠。若是,则与吾业者其亦有类乎?”

问者曰:“嘻,不亦善夫!吾问养树,得养人术。”传其事以为官戒。

再至界围岩水帘遂宿岩下(是年出刺柳州五月复经此)

唐代 柳宗元

发春念长违,中夏欣再睹。是时植物秀,杳若临悬圃。
歊阳讶垂冰,白日惊雷雨。笙簧潭际起,鹳鹤云间舞。
古苔凝青枝,阴草湿翠羽。蔽空素彩列,激浪寒光聚。
的皪沉珠渊,锵鸣捐佩浦。幽岩画屏倚,新月玉钩吐。
夜凉星满川,忽疑眠洞府。

种木槲花

唐代 柳宗元

上苑年年占物华,飘零今日在天涯。
只因长作龙城守,剩种庭前木槲花。
柳宗元

柳宗元

柳宗元(773年-819年),字子厚,唐代河东(今山西运城)人,杰出诗人、哲学家、儒学家乃至成就卓著的政治家,唐宋八大家之一。著名作品有《永州八记》等六百多篇文章,经后人辑为三十卷,名为《柳河东集》。因为他是河东人,人称柳河东,又因终于柳州刺史任上,又称柳柳州。柳宗元与韩愈同为中唐古文运动的领导人物,并称“韩柳”。在中国文化史上,其诗、文成就均极为杰出,可谓一时难分轩轾。 ► 184篇诗文

唐代古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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