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古文

爱中华 爱国学
爱古文> 诗文> 酬娄秀才寓湘开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见寄

酬娄秀才寓湘开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见寄

唐代 柳宗元

客有故园思,潇湘生夜愁。
病依湘士室,梦绕羽人丘。
味道怜知止,遗名得自求。
壁空残月曙,门掩候虫秋。
谬委双金重,难征杂佩酬。
碧霄无枉路,徒此助离忧。

柳宗元酬娄秀才寓湘开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见寄译文

客有故园思,潇湘生夜愁。
寓湘寺院挡不住思乡的感情,潇湘之夜又勾起愁思绵绵。
病依湘士室,梦绕羽人丘。
病卧寺庙却仍然一心向“道”,羽人国常在你梦里绵延。
味道怜知止,遗名得自求。
体悟大道而喜爱“知止不殆”的嘉训,遗失名利去追求更高的境界。
壁空残月曙,门掩候虫秋。
残月微光映照着空壁石岩,虚掩门扉等候秋虫入室长鸣。
谬委双金重,难征杂佩酬。
承蒙厚爱,赠与我黄金一般贵重的诗作,欲酬杂佩,却使我羞愧汗颜。
碧霄无枉路,徒此助离忧。
碧天云霄,本没有来去之路,就让我写下这首诗消除离人忧怨。

柳宗元酬娄秀才寓湘开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见寄注释

⑴娄秀才:即娄图南。
⑵客:指娄图南。何焯《义门读书记》:“谓娄将入道也”。
⑶潇湘:陶岳《零陵总记》“潇水在永州西三十步,(出)自道州营道县九疑山中。湘水在永州北十里,出自桂林阳海山中。至零陵北与潇水合。二水……自零陵合流谓之潇湘,故零陵亦有‘潇湘’之称。”
⑷湘士室:指娄图南所湘开元寺的房舍。慧远《维摩义记》:“湘士有二:一、广积资产,湘财之士,名为湘士;二、在家修道,湘家道士,名为湘士。”当时,娄图南寓湘开元寺修道,故称之为“湘士”。
⑸羽人丘:传说中的羽人国。据《山海经》说:“有羽人之国,不死之民,或人得道身生羽毛也……丹丘昼夜常明。”。章士钊《柳文指要之部》卷二十五说:“子厚尝作《梦归赋》,不梦则已,梦则思归,而娄梦羽人之丘,则其入道之志坚矣。”
⑹道:揣摩、品味“中道”之说。《后汉书·申屠蟠传》:“安贫乐潜,味道守真。”知止,《老子》:“知足不辱,知止不殆”。
⑺壁:一作“堂”。曙:光亮。
⑻候虫秋:秋虫入室鸣叫。《诗经·豳风·七月》:“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⑼双金:一对金杯。环佩:环形的佩玉。委金酬佩,是指柳娄二人唱和应答。
⑽离忧:离人之忧。

柳宗元酬娄秀才寓湘开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见寄创作背景

  此诗写于元和十年(815)秋。元和七年(812),娄图南途经永州,寓湘永州城南二里的开元寺。当时柳宗元心情悒郁,遇见娄便一见如故,常来开元寺与娄探讨佛理,聊以自慰。娄图南一度生病,曾有诗给柳宗元叙说病中的寂寞,柳复诗为其宽解。

柳宗元酬娄秀才寓湘开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见寄赏析

  此诗的前二句就为全诗奠定了感情基调:愁怨忧思。娄图南常年飘零在外,羁旅天涯,今又客湘他乡,难免不生愁绪。这一“思”一“愁”,既抒发了情感,又点明了娄的部分病因。三、四句“梦绕羽人丘”,进一步剖析娄病的主要原因。原来,娄整日魂牵梦绕的是如何入道,虽然被称为“湘士”,也“将入道”,但终究还没有入道,个中滋味,常人很难了解,只有诗人深谙其中奥秘。诗的前四句,诗人不仅摹写其状,更主要的是通过娄病这一情形的描摹观照娄的内心,为下文劝勉娄图南做了铺垫。
  诗的五、六句为诗人劝勉之句。娄图南甘于清贫,乐于求道,并为入道孜孜以求,文才“传咏都中”之名已丧失殆尽。要想找回“遗名”,诗人给他指出一条正确的途径:“得自求”。两句中一“怜”一“得”,表明了诗人鲜明的态度。诗人在《娄图南秀才游淮南将入道序》中指出:“(娄)为处士,吾以为非时也……以图寿为道,又非吾之所谓道也。”并针对娄图南“以呼嘘为食,咀嚼为神,无事为闲,不死为生”之道,发出激问:“……其于道何如也?”
  “壁空残月曙,门掩候虫秋”两句,勾画了一幅独守残月空壁、候虫入室长鸣的清幽愁伤的楚地秋夜图:天上悬挂着弯弯残月,透着星许亮光。月光下,寺院幽寂,寺门虚掩,石壁空空,秋虫“唧唧”。这里有残月的微光,秋虫的长鸣,声光俱见,情景交融。此情此景,不禁使人愁肠百结、思绪绵绵。这两句历来被后来的诗人学者所推崇。
  诗的最后四句既是劝慰之句,又是抒怀之言。作为朋友,应礼尚往来。娄图南“委以双金”,诗人却很难酬以杂佩。这当然是诗人的谦逊之辞。对娄一心只想羽人飞天,诗人郑重指出:“碧霄无枉路”,意即无碧天云霄的来去之路,求道的结果也只会是“徒此助离忧”,奉劝娄不要继续迷恋于入道,应清醒过来,奉行“君子之道”。
  全诗以“愁思”开头,以“离忧”结尾。从表面上看,诗人是写娄图南的忧愁情怀。其实只要联系柳宗元贬永十年的非凡遭遇,就不难发现,诗人也是在抒写自己的“愁思”、“离忧”。

诗人柳宗元的古诗

酬娄秀才将之淮南见赠之什(娄秀才,图南也)

唐代 柳宗元

远弃甘幽独,谁云值故人。好音怜铩羽,濡沫慰穷鳞。
困志情惟旧,相知乐更新。浪游轻费日,醉舞讵伤春。
风月欢宁间,星霜分益亲。已将名是患,还用道为邻。
机事齐飘瓦,嫌猜比拾尘。高冠余肯赋,长铗子忘贫。
晼晚惊移律,暌携忽此辰。开颜时不再,绊足去何因。
海上销魂别,天边吊影身。只应西涧水,寂寞但垂纶。

掩役夫张进骸

唐代 柳宗元

生死悠悠尔,一气聚散之。
偶来纷喜怒,奄忽已复辞。
为役孰贱辱?为贵非神奇。
一朝纩息定,枯朽无妍蚩。
生平勤皂枥,锉秣不告疲。
既死给槥椟,葬之东山基。
奈何值崩湍,荡析临路垂。
髐然暴百骸,散乱不复支。
从者幸告余,眷之涓然悲。
猫虎获迎祭,犬马有盖帷。
伫立唁尔魂,岂复识此为?
畚锸载埋瘗,沟渎护其危。
我心得所安,不谓尔有知。
掩骼著春令,兹焉值其时。
及物非吾事,聊且顾尔私。

答韦中立论师道书

唐代 柳宗元

二十一日,宗元白:

辱书云,欲相师。仆道不笃,业甚浅近,环顾其中,未见可师者。虽常好言论,为文章,甚不自是也。不意吾子自京师来蛮夷间,乃幸见取。仆自卜固无取,假令有取,亦不敢为人师。为众人师且不敢,况敢为吾子师乎?

孟子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由魏、晋氏以下,人益不事师。今之世,不闻有师,有辄哗笑之,以为狂人。独韩愈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世果群怪聚骂,指目牵引,而增与为言辞。愈以是得狂名,居长安,炊不暇熟,又挈挈而东,如是者数矣。

屈子赋曰:“邑犬群吠,吠所怪也。”仆往闻庸、蜀之南,恒雨少日,日出则犬吠,余以为过言。前六七年,仆来南,二年冬,幸大雪逾岭,被南越中数州。数州之犬,皆苍黄吠噬,狂走者累日,至无雪乃已,然后始信前所闻者。今韩愈既自以为蜀之日,而吾子又欲使吾为越之雪,不以病乎?非独见病,亦以病吾子。然雪与日岂有过哉?顾吠者犬耳!度今天下不吠者几人,而谁敢炫怪于群目,以召闹取怒乎?

仆自谪过以来,益少志虑。居南中九年,增脚气病,渐不喜闹。岂可使呶呶者,早暮咈吾耳,骚吾心?则固僵仆烦愦,愈不可过矣。平居,望外遭齿舌不少,独欠为人师耳。

抑又闻之,古者重冠礼,将以责成人之道,是圣人所尤用心者也。数百年来,人不复行。近有孙昌胤者,独发愤行之。既成礼,明日造朝,至外庭,荐笏,言于卿士曰:“某子冠毕。”应之者咸怃然。京兆尹郑叔则怫然,曳笏却立,曰:“何预我耶?”廷中皆大笑。天下不以非郑尹而快孙子,何哉独为所不为也。今之命师者大类此。

吾子行厚而辞深,凡所作皆恢恢然有古人形貌;虽仆敢为师,亦何所增加也假而以仆年先吾子,闻道著书之日不後,诚欲往来言所闻,则仆固愿悉陈中所得者。吾子苟自择之,取某事,去某事,则可矣;若定是非以敎吾子,仆才不足,而又畏前所陈者,其为不敢也决矣。吾子前所欲见吾文,既悉以陈之,非以耀明於子,聊欲以观子气色,诚好恶如何也。今书来言者皆大过。吾子诚非佞誉诬谀之徒,直见爱甚故然耳!

始吾幼且少,为文章,以辞为工。及长,乃知文者以明道,是固不苟为炳炳烺烺,务釆色,夸声音而以为能也。凡吾所陈,皆自谓近道,而不知道之果近乎?远乎?吾子好道而可吾文,或者其於道不远矣。故吾每为文章,未尝敢以轻心掉之,惧其剽而不留也;未尝敢以怠心易之,惧其弛而不严也;未尝敢以昏气出之,惧其昧没而杂也;未尝敢以矜气作之,惧其偃蹇而骄也。抑之欲其奥,扬之欲其明,疏之欲其通,廉之欲其节;激而发之欲其清,固而存之欲其重,此吾所以羽翼夫道也。本之《书》以求其质,本之《诗》以求其恒,本之《礼》以求其宜,本之《春秋》以求其断,本之《易》以求其动:此吾所以取道之原也。参之《谷梁氏》以厉其气,参之《孟》,《荀》以畅其支,参之《庄》,《老》以肆其端,参之《国语》以博其趣,参之《离骚》以致其幽,参之《太史公》以著其洁:此吾所以旁推交通,而以为之文也。凡若此者,果是耶,非耶?有取乎,抑其无取乎?吾子幸观焉,择焉,有余以告焉。苟亟来以广是道,子不有得焉,则我得矣,又何以师云尔哉?取其实而去其名,无招越、蜀吠,而为外廷所笑,则幸矣。宗元复白。

田家三首

唐代 柳宗元

蓐食徇所务,驱牛向东阡。
鸡鸣村巷白,夜色归暮田。
札札耒耜声,飞飞来乌鸢。
竭兹筋力事,持用穷岁年。
尽输助徭役,聊就空自眠。
子孙日已长,世世还复然。

篱落隔烟火,农谈四邻夕。
庭际秋虫鸣,疏麻方寂历。
蚕丝尽输税,机杼空倚壁。
里胥夜经过,鸡黍事筵席。
各言官长峻,文字多督责。
东乡后租期,车毂陷泥泽。
公门少推恕,鞭朴恣狼藉。
努力慎经营,肌肤真可惜。
迎新在此岁,唯恐踵前迹。

古道饶蒺藜,萦回古城曲。
蓼花被堤岸,陂水寒更绿。
是时收获竟,落日多樵牧。
风高榆柳疏,霜重梨枣熟。
行人迷去住,野鸟竞栖宿。
田翁笑相念,昏黑慎原陆。
今年幸少丰,无厌饘与粥。

哀溺文序

唐代 柳宗元

永之氓咸善游。一日,水暴甚,有五、六氓乘小船绝湘水。中有,船破,皆游。其一氓尽力而不能寻常。其侣曰:“汝善游最也,今何后为?”曰:“吾腰千钱,重,是以后。”曰:“何不去之?”不应,摇其首。有顷,益怠。已有者立岸上呼且号曰:“汝愚之甚,蔽之甚,身且死,何以货为?”又摇其首。遂溺死。吾哀之。且若是,得不有大货之溺大氓者乎?于是作《哀溺》。

得卢衡州书因以诗寄

唐代 柳宗元

临蒸且莫叹炎方,为报秋来雁几行。
林邑东回山似戟,牂牁南下水如汤。
蒹葭淅沥含秋雾,橘柚玲珑透夕阳。
非是白蘋洲畔客,还将远意问潇湘。

答韦中立论白道书

唐代 柳宗元

  二十一日,宗元白:

  辱书云,欲相白。仆道不笃,业甚浅近,环顾其中,未见可白者。虽常好言论,为文章,甚不自是也。不意吾子自京白来蛮夷间,乃幸见取。仆自卜固无取,假令有取,亦不敢为人白。为众人白且不敢,况敢为吾子白乎?

  孟子称“人之患在好为人白”。由魏、晋氏以下,人益不事白。今之世,不闻有白,有辄哗笑之,以为狂人。独韩愈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白说》,因抗颜而为白。世果群怪聚骂,指目牵引,而增与为言辞。愈以是得狂名,居长安,炊不暇熟,又挈挈而东,如是者数矣。

  屈子赋曰:“邑犬群吠,吠所怪也。”仆往闻庸、蜀之南,恒雨少日,日出则犬吠,余以为过言。前六七年,仆来南,二年冬,幸大雪逾岭,被南越中数州。数州之犬,皆苍黄吠噬,狂走者累日,至无雪乃已,然后始信前所闻者。今韩愈既自以为蜀之日,而吾子又欲使吾为越之雪,不以病乎?非独见病,亦以病吾子。然雪与日岂有过哉?顾吠者犬耳!度今天下不吠者几人,而谁敢炫怪于群目,以召闹取怒乎?

  仆自谪过以来,益少志虑。居南中九年,增脚气病,渐不喜闹。岂可使呶呶者,早暮咈吾耳,骚吾心?则固僵仆烦愦,愈不可过矣。平居,望外遭齿舌不少,独欠为人白耳。

  抑又闻之,古者重冠礼,将以责成人之道,是圣人所尤用心者也。数百年来,人不复行。近有孙昌胤者,独发愤行之。既成礼,明日造朝,至外庭,荐笏,言于卿士曰:“某子冠毕。”应之者咸怃然。京兆尹郑叔则怫然,曳笏却立,曰:“何预我耶?”廷中皆大笑。天下不以非郑尹而快孙子,何哉独为所不为也。今之命白者大类此。

  吾子行厚而辞深,凡所作皆恢恢然有古人形貌;虽仆敢为白,亦何所增加也假而以仆年先吾子,闻道著书之日不後,诚欲往来言所闻,则仆固愿悉陈中所得者。吾子苟自择之,取某事,去某事,则可矣;若定是非以敎吾子,仆才不足,而又畏前所陈者,其为不敢也决矣。吾子前所欲见吾文,既悉以陈之,非以耀明於子,聊欲以观子气色,诚好恶如何也。今书来言者皆大过。吾子诚非佞誉诬谀之徒,直见爱甚故然耳!

  始吾幼且少,为文章,以辞为工。及长,乃知文者以明道,是固不苟为炳炳烺烺,务釆色,夸声音而以为能也。凡吾所陈,皆自谓近道,而不知道之果近乎?远乎?吾子好道而可吾文,或者其於道不远矣。故吾每为文章,未尝敢以轻心掉之,惧其剽而不留也;未尝敢以怠心易之,惧其弛而不严也;未尝敢以昏气出之,惧其昧没而杂也;未尝敢以矜气作之,惧其偃蹇而骄也。抑之欲其奥,扬之欲其明,疏之欲其通,廉之欲其节;激而发之欲其清,固而存之欲其重,此吾所以羽翼夫道也。本之《书》以求其质,本之《诗》以求其恒,本之《礼》以求其宜,本之《春秋》以求其断,本之《易》以求其动:此吾所以取道之原也。参之《谷梁氏》以厉其气,参之《孟》,《荀》以畅其支,参之《庄》,《老》以肆其端,参之《国语》以博其趣,参之《离骚》以致其幽,参之《太史公》以著其洁:此吾所以旁推交通,而以为之文也。凡若此者,果是耶,非耶?有取乎,抑其无取乎?吾子幸观焉,择焉,有余以告焉。苟亟来以广是道,子不有得焉,则我得矣,又何以白云尔哉?取其实而去其名,无招越、蜀吠,而为外廷所笑,则幸矣。宗元复白。

杂曲歌辞。行路难三首

唐代 柳宗元

君不见夸父逐日窥虞渊,跳踉北海超昆仑。
披霄决汉出沆漭,瞥裂左右遗星辰。须臾力尽道渴死,
狐鼠蜂蚁争噬吞。北方竫人长九寸,开口抵掌更笑喧。
啾啾饮食滴与粒,生死亦足终天年。睢盱大志少成遂,
坐使儿女相悲怜。
虞衡斤斧罗千山,工命采斫杙与椽。深林土翦十取一,
百牛连鞅摧双辕。万围千寻妨道路,东西蹶倒山火焚。
遗馀毫末不见保,躝跞涧壑何当存。群材未成质已夭,
突兀gE豁空岩峦。柏梁天灾武库火,匠石狼顾相愁冤。
君不见南山栋梁益稀少,爱材养育谁复论。
飞雪断道冰成梁,侯家炽炭雕玉房。蟠龙吐耀虎喙张,
熊蹲豹掷争低昂。攒峦丛崿射朱光,丹霞翠雾飘奇香。
美人四向回明珰,雪山冰谷晞太阳。星躔奔走不得止,
奄忽双燕栖虹梁。风台露榭生光饰,死灰弃置参与商。
盛时一去贵反贱,桃笙葵扇安可常。

李西川荐琴石

唐代 柳宗元

远师驺忌鼓鸣琴,去和南风惬舜心。
从此他山千古重,殷勤曾是奉徽音。

再上湘江

唐代 柳宗元

好在湘江水,今朝又上来。
不知从此去,更遣几年回。

零陵早春

唐代 柳宗元

问春从此去,几日到秦原。
凭寄还乡梦,殷勤入故园。

钴鉧潭西小丘记

唐代 柳宗元

得西山后八日,寻山口西北道二百步,又得钴鉧潭。西二十五步,当湍而浚者为鱼梁。梁之上有丘焉,生竹树。其石之突怒偃蹇,负土而出,争为奇状者,殆不可数。其嵚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

丘之小不能一亩,可以笼而有之。问其主,曰:“唐氏之弃地,货而不售。”问其价,曰:“止四百。”余怜而售之。李深源、元克己时同游,皆大喜,出自意外。即更取器用,铲刈秽草,伐去恶木,烈火而焚之。嘉木立,美竹露,奇石显。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枕席而卧,则清泠之状与目谋,瀯瀯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虽古好事之士,或未能至焉。

噫!以兹丘之胜,致之沣、镐、鄠、杜,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今弃是州也,农夫渔父,过而陋之,贾四百,连岁不能售。而我与深源、克己独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书于石,所以贺兹丘之遭也。

舞曲歌辞。白纻歌

唐代 柳宗元

翠帷双卷出倾城,龙剑破匣霜月明。朱唇掩抑悄无声,
金簧玉磬宫中生。下沉秋水激太清,天高地迥凝日晶,
羽觞荡漾何事倾。

愚溪诗序

唐代 柳宗元

灌水之阳有溪焉,东流入于潇水。或曰:冉氏尝居也,故姓是溪为冉溪。或曰:可以染也,名之以其能,故谓之染溪。予以愚触罪,谪潇水上。爱是溪,入二三里,得其尤绝者家焉。古有愚公谷,今予家是溪,而名莫能定,士之居者,犹龂龂然,不可以不更也,故更之为愚溪。

愚溪之上,买小丘,为愚丘。自愚丘东北行六十步,得泉焉,又买居之,为愚泉。愚泉凡六穴,皆出山下平地,盖上出也。合流屈曲而南,为愚沟。遂负土累石,塞其隘,为愚池。愚池之东为愚堂。其南为愚亭。池之中为愚岛。嘉木异石错置,皆山水之奇者,以予故,咸以愚辱焉。

夫水,智者乐也。今是溪独见辱于愚,何哉?盖其流甚下,不可以溉灌。又峻急多坻石,大舟不可入也。幽邃浅狭,蛟龙不屑,不能兴云雨,无以利世,而适类于予,然则虽辱而愚之,可也。

宁武子“邦无道则愚”,智而为愚者也;颜子“终日不违如愚”,睿而为愚者也。皆不得为真愚。今予遭有道而违于理,悖于事,故凡为愚者,莫我若也。夫然,则天下莫能争是溪,予得专而名焉。

溪虽莫利于世,而善鉴万类,清莹秀澈,锵鸣金石,能使愚者喜笑眷慕,乐而不能去也。予虽不合于俗,亦颇以文墨自慰,漱涤万物,牢笼百态,而无所避之。以愚辞歌愚溪,则茫然而不违,昏然而同归,超鸿蒙,混希夷,寂寥而莫我知也。于是作《八愚诗》,纪于溪石上。

唐铙歌鼓吹曲·奔鲸沛

唐代 柳宗元

奔鲸沛,荡海垠。
吐霓翳日,腥浮云。
帝怒下顾,哀垫昏。
授以浮柄,推元臣。
手援天矛,截脩鳞。
披攘蒙霿,开海门。
地平水静,浮天根。
羲和显耀,乘清氛。
赫炎溥畅,融大钧。

法华寺西亭夜饮

唐代 柳宗元

祇树夕阳亭,共倾三昧酒。
雾暗水连阶,月明花覆牖。
莫厌樽前醉,相看未白首。

觉衰

唐代 柳宗元

久知老会至,不谓便见侵。
今年宜未衰,稍已来相寻。
齿疏发就种,奔走力不任。
咄此可奈何,未必伤我心。
彭聃安在哉?周孔亦已沉。
古称寿圣人,曾不留至今。
但愿得美酒,朋友常共斟。
是时春向暮,桃李生繁阴。
日照天正绿,杳杳归鸿吟。
出门呼所亲,扶杖登西林。
高歌足自快,商颂有遗音。

渔翁

唐代 柳宗元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
烟销日出不见人,欸燃一声山水绿。
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唐铙歌鼓吹曲十二篇。梁之馀保荆衡巴巫…为苞枿第六

唐代 柳宗元

苞枿ba矣,惟恨之蟠。弥巴蔽荆,负南极以安。
曰我旧梁氏,缉绥艰难。江汉之阻,都邑固以完。圣人作,
神武用。有臣勇智,奋不以众。投迹死地,谋猷纵。
化敌为家,虑则中。浩浩海裔,不威而同。系缧降王。
定厥功。澶漫万里,宣唐风。蛮夷九译,咸来从。
凯旋金奏,象形容。震赫万国,罔不龚。

答问附歌

唐代 柳宗元

尧舜之修兮,禹益之忧兮,能者任而愚者休兮。跹跹蓬藋,乐吾囚兮,文墨之彬彬,足以申吾愁兮。

已乎已乎,曷之求乎!

柳宗元

柳宗元

柳宗元(773年-819年),字子厚,唐代河东(今山西运城)人,杰出诗人、哲学家、儒学家乃至成就卓著的政治家,唐宋八大家之一。著名作品有《永州八记》等六百多篇文章,经后人辑为三十卷,名为《柳河东集》。因为他是河东人,人称柳河东,又因终于柳州刺史任上,又称柳柳州。柳宗元与韩愈同为中唐古文运动的领导人物,并称“韩柳”。在中国文化史上,其诗、文成就均极为杰出,可谓一时难分轩轾。 ► 184篇诗文

唐代古诗词

国学| 诗文类型|诗文作者|古诗作者|诗词作者|古诗诗人|古诗Tag|诗文Tag| 免责声明 | 备案号:闽ICP备2023015952号-1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网友上传(或整理自网络),作者已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爱古文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如侵犯版权,请告知,我们将第一时间删除。联系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