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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晚年沉迷女色,拼命练春药壮阳

  唐朝韩愈,虽然以郡望昌黎标榜,实际却是河南河阳人。

  说到河阳,闻名遐迩的美男子潘安曾做过本地县令,满县遍植桃花是他的知名业绩,人面桃花是经典的匹配,这倒和他的美貌蛮搭。河阳后来升为孟州,此地在名著《水浒》里,则是武松的发配地,血溅鸳鸯楼,大闹飞云浦,尤其是孙二娘开黑店的十字坡,孟州都是发生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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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愈是进士出身,外贬过潮州刺史,更作过京兆尹,以及刑部、兵部和吏部的侍郎,省部级的履历算得上斐然。不过后世记住他,是因为他的文采,所谓“杜诗韩笔”,大才子苏东坡说他“文起八代之衰”,果然不愧一代文宗,名列唐宋八大家之首,千古文章四大家也有他一席,因而他老人家的名篇,至今依然是义务教育课本的必选篇目。

  主流话语,一向将文章与道德并肩,似乎写得好文章的,道德上便无丝毫缺憾。而历代对韩愈,也是一片赞誉,诸如圣人之徒,笃道君子,光明正大,磊磊落落,继道德之统,明列圣之心,学者仰之如泰山北斗,苏东坡的那句“文起八代之衰”之后,也还有“道济天下之溺,忠犯人主之怒,而勇夺三军之帅”,是“参天地,关盛衰,浩然而独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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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该是正统人物本传统统一片干净的由来。好在还有被目为野史的文人笔记,为后人提供些知名人物高大文章之外的道德花絮,乃至帷薄不修的八卦,见证好德未如好色之圣训的精辟,以及性情中人的斜杠张力。

  《清异录》上说,韩愈晚年沉迷于脂粉。这虽然不免被后世道学家指斥,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缺陷,不过人之常情而已,尤其是在那个时代,起码不妨碍他的大笔淋漓。和所有的个中人一样,他也需要那种和春天颇有干系的催动药品。那个时代尚不知“西地那非”的神妙,但本土依然有独到的风物,而且取法并非传统药材主力的草木,却是一向被以为是洋人所好的矿物。

  其实,本土的传统药材,矿物乃是不可或缺的一项,在李时珍的名著《本草纲目》中,正是水、火、土、金石、草、谷、菜、果、木、服器、虫、鳞、介、禽、兽、人各列为部。

  韩愈练春药的具体方法是,将服食用的硫磺末搅拌在粥饭里,每日喂食给公鸡,同时断绝公鸡的任何交配活动,千日之后,宰杀烹庖食用,便可奏效。

  喂食活体从而养成药膳,这是具有相当智慧的生物工程,走的是最有潮范的食品添加路数,与当下养殖业惯常使用的抗生素,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不同者,前者是为了缔造食品,后者则纯属衍生。

  相比起粉末状的硫磺,动物的胴体当然禀赋爽滑的口感,药剂潜入腠理,融为肉体,炮制的苦涩变身烹调的馥郁,果然将药食同源的传统理念发挥到了极致的境界。至于对公鸡的禁欲,当然是为了积攒药力不使泄露,从而保障疗效的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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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自然不是韩愈的独创,而是故老流传的秘方,名唤“火灵库”,算是服食的变种。有趣的是,韩愈一向力排佛老,对道教颇持非议,专门作文劝戒服食,而服食原是道家的功课,本款药膳虽属变种,却终究脱不了深入骨髓的道家风范。想来昌黎公暮年寂寞,聊此慰藉,脂粉堆里,也顾不得许多了。

  翻检时珍大爷的著作,石硫黄条下主治栏中,的确赫然写着壮阳道,以及益气力,补命门不足种种。硫磺除了配硝石作烽燧烟火的军品,更是公认的神仙药,陶弘景所谓仙经颇用之,古人也早有三伏日吃下百粒的习俗。大爷说,硫黄禀纯阳之精,赋大热之性,能补命门真火不足,且其性虽热而疏利大肠,又与燥涩者不同,盖亦救危妙药也。

  不过,硫磺又被称为七十二石之将,药品中号为将军,火力刚烈,终究难免猛毒。譬如韩愈喂养的火灵库,隔日一只,吃下果然见功,闺房之中,其乐融融。不料,这药虽然比直接服食硫磺来得和缓,但久服之下,终究会有偏胜之害,韩愈耽于床笫,忘了节制,不断吃下去,竟然因此丢了性命。

  或许这便是作为药剂的硫磺身负大名乃至恶名的缘由,也是当初韩愈作文戒它的道理。其实,早有神医说了,凡药中病当便已,不可尽剂。硫磺自然也是这个道理。大爷也在著作中指出,服食者假此纵欲,自速其咎,于药何责焉。就像前面提到的三伏日服食的神仙药,对症的自然相宜,不对症的则反为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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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居易在《思旧》诗中,也提及此事:“退之服硫黄,一病讫不痊。微之炼秋石,未老身溘然。杜子得丹诀,终日断腥膻。崔君夸药力,经冬不衣绵。或疾或暴夭,悉不过中年。”

  退之是韩愈的字,微之则是元稹的字。元与白是同科及第,也是终生诗友,世称元白。这位北魏宗室的后裔,虽然诗作成就最大,但传奇《莺莺传》的故事流传最广,鲁迅先生所谓元稹以张生自寓,述其亲历之境。杜子和崔君当指杜元颖和崔玄亮。中唐文人官僚中颇有服食的风尚,从白氏此诗也可窥得大略。当然,白氏的自诩,以现代医学看来,也未必在健康之列:亦为嗜欲牵;但耽荤与血;且尽杯中物,其余皆付天;种种。

  鉴于韩愈道德文章的大名,白氏此诗中所言“退之服硫磺”,虽然有笔记为佐证,但依然有人从维护道统的利害,否认火灵库事件,以为白氏所言退之并非韩姓,而《清异录》则纯属造谣。这样的出发,大约是不能接受一位儒门大家居然死于春药吧。

  不过,饮食男女既然是圣人归纳的人之大欲,韩愈所服之火灵库,又以一身而兼济两大欲求,其实不妨看作是他老人家以身亲自践行圣贤之道,真乃活脱脱舍身求法的性情人。

  最后,附带赠送的延伸信息是,除了补命门不足,强壮男人的阳道,硫磺也同样关切女人,算得上是男女通吃。譬如妇人阴蚀疽痔恶血,就位列其主治的第一,不过针对女人的病症,硫磺是傅粉煎汤的外用药。

  还有一桩妇人病,叫作玉门宽冷,也须用硫磺煎水频洗,方才治得。所谓玉门,当然不是地理概念,而是生理名目。又叫龙门,胞门。医书上说,已产属胞门,未产属龙门,未嫁属玉门。原来是阴阳交会的门户,严格而言玉门专指未曾交会的。或许鉴于该门户的独特,穴位上也号称鬼藏。这样的要害,自然本该封闭,不当宽冷,否则真的成了“春风不度玉门关”。有趣的是,在另外的版本里,这一名句又作“春光不度玉门关”,简直就是应景的诗谶。而前世名医以硫磺的纯阳之精,调理玉门的阴邪之症,正所谓阴阳相济,自然滋润受用。至于春风普度,乃至春光乍泄,自然指日可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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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 韩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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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文刀利,搜求智网恢。莫烦相属和,传示及提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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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圣德诗

唐代 韩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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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安其驱,无暴我野。日行三十,徐壁其右。辟党聚谋,
鹿头是守。崇文奉诏,进退规矩。战不贪杀,擒不滥数。
四方节度,整兵顿马。上章请讨,俟命起坐。皇帝曰嘻,
无汝烦苦。荆并洎梁,在国门户。出师三千,各选尔丑。
四军齐作,殷其如阜。或拔其角,或脱其距。长驱洋洋,
无有龃龉。八月壬午,辟弃城走。载妻与妾,包裹稚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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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地自处。俯视大江,不见洲渚。遂自颠倒,若杵投臼。
取之江中,枷脰械手。妇女累累,啼哭拜叩。来献阙下,
以告庙社。周示城市,咸使观睹。解脱挛索,夹以砧斧。
婉婉弱子,赤立伛偻。牵头曳足,先断腰膂。次及其徒,
体骸撑拄。末乃取辟,骇汗如写。挥刀纷纭,争刌脍脯。
优赏将吏,扶珪缀组。帛堆其家,粟塞其庾。哀怜阵没,
廪给孤寡。赠官封墓,周匝宏溥。经战伐地,宽免租簿。
施令酬功,急疾如火。天地中间,莫不顺序。幽恒青魏,
东尽海浦。南至徐蔡,区外杂虏。怛威赧德,踧踖蹈舞。
掉弃兵革,私习簋簠。来请来觐,十百其耦。皇帝曰吁,
伯父叔舅。各安尔位,训厥甿亩。正月元日,初见宗祖。
躬执百礼,登降拜俯。荐于新宫,视瞻梁梠.戚见容色,
泪落入俎。侍祠之臣,助我恻楚。乃以上辛,于郊用牡。
除于国南,鳞笋毛簴。庐幕周施,开揭磊砢.兽盾腾拏,
圆坛帖妥。天兵四罗,旂常婀娜。驾龙十二,鱼鱼雅雅。
宵升于丘,奠璧献斝。众乐惊作,轰豗融冶。紫焰嘘呵,
高灵下堕。群星从坐,错落侈哆。日君月妃,焕赫婐vi.
渎鬼濛鸿,岳祗嶪峨。饫沃膻芗,产祥降嘏。凤凰应奏,
舒翼自拊。赤麟黄龙,逶陀结纠。卿士庶人,黄童白叟。
踊跃欢呀,失喜噎欧。乾清坤夷,境落褰举。帝车回来,
日正当午。幸丹凤门,大赦天下。涤濯刬磢,磨灭瑕垢。
续功臣嗣,拔贤任耇.孩养无告,仁滂施厚。皇帝神圣,
通达今古。听聪视明,一似尧禹。生知法式,动得理所。
天锡皇帝,为天下主。并包畜养,无异细钜。亿载万年,
敢有违者?皇帝俭勤,盥濯陶瓦。斥遣浮华,好此绨纻。
敕戒四方,侈则有咎。天锡皇帝,多麦与黍。无召水旱,
耗于雀鼠。亿载万年,有富无窭。皇帝正直,别白善否。
擅命而狂,既翦既去。尽逐群奸,靡有遗侣。天锡皇帝,
厖臣硕辅。博问遐观,以置左右。亿载万年,无敢余侮。
皇帝大孝,慈祥悌友。怡怡愉愉,奉太皇后。浃于族亲,
濡及九有。天锡皇帝,与天齐寿。登兹太平,无怠永久。
亿载万年,为父为母。博士臣愈,职是训诂。作为歌诗,
以配吉甫。

琴曲歌辞。拘幽操

唐代 韩愈

目掩掩兮其凝其盲,耳肃肃兮听兮闻声。
朝兮日出兮夜兮见月与星,有知无知兮为死为生。
呜呼!臣罪当诛兮天王圣明。
韩愈

韩愈

韩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河阳(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汉族。祖籍河北昌黎,世称韩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破骈为散,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宋代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作品都收在《昌黎先生集》里。韩愈在思想上是中国“道统”观念的确立者,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 ► 37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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