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帝初平四年(公元193年),曹嵩带着族人前往兖州投靠儿子曹操,在途中被徐州牧陶谦的部将张闿所杀,族人中也有数百人丧生。曹操一场愤怒,亲率大军东征徐州,连下徐州十余城。
到了第二年四月,曹操再度发动徐州之战,陶谦节节败退。就在胜利在望之际,曹操的老巢兖州却突遭变故,曹操的部将陈宫与和兖州本地势力的代表人物——陈留太守张邈一起暗中联络吕布,在兖州发动叛乱。占据兖州大部地区,兖州仅有甄城、范县和东阿没有失陷,形势危急万分。得到这个消息,曹操只得率部返回兖州,与吕布展开激战。
同年八月,曹操亲率大军围攻濮阳,与吕布在濮阳城外展开激战。首次交锋失利后,曹操下令退兵三十余里扎营,准备再度发动进攻,谁知吕布和陈宫与城中大户田氏密谋,以诈降之计诱曹操率部进城,曹操果然中计,在濮阳城中再次遭遇重创。
据《三国志•武帝纪》注引《献帝春秋》记载,曹操心知中计之后,并没有立即撤出濮阳,而是火烧东门,以示决死一战的信心。但在混战当中,曹操所部被吕布击溃,四散奔逃,吕布很快杀到曹操的面前。不过,吕布并不认识曹操,反而问曹操 “曹操何在?”曹操用手捂脸,指着前面说:“骑黄马的便是。”
吕布随即将真正的曹操释放,策马追赶曹操所指的“曹操”。曹操趁机逃出,但在出城时被烧伤了左臂。随后,曹操再度向濮阳发动攻势,双方在此地的战斗持续了一百多天。最终,濮阳粮草告罄,吕布不得不撤出濮阳,曹操轻而易举占领该地。至此,兖州之战胜负的天平开始出现逆转。
那么,汉末三国时期的濮阳究竟是现在的何处呢?曹操为何在经历惨败之后依然不放弃对濮阳的围攻呢?濮阳的地理位置又有多么重要呢?这场决定曹操集团命运的濮阳究竟是现在的何处呢?从史料的记载来看,该地就在如今的河南省濮阳市境内。
如今的濮阳市,是隶属于河南省的一个地级市,位于豫、冀、鲁三省的交界处,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根据《左传》及《汉书》记载,濮阳在上古时期是黄帝为首的华夏与少昊为首的东夷活动的中间地带,黄帝大战蚩尤的典故就发生在这片土地上。
相传黄帝的孙子、五帝之一的颛顼曾在此地建城、定都。所以濮阳也被后人誉为帝都,称为“帝丘”。春秋战国时期,濮阳是卫国的领地。公元前629年,卫成公卫郑将都城迁至帝丘。自此,濮阳成了卫国的中心城市。
“濮阳”一词来源于水系和方位的结合。根据《水经注》中的记载,帝丘城的位置在濮水北岸,古人习惯上称水北为阳,故得名濮阳。但是,帝丘在何时被正式更名为濮阳,迄今为止还没有较为统一的说法。
一说是根据《史记•卫康叔世家》中的记载,濮阳之名起自于公元前320年;而另外一种说法则是根据《战国策•韩策》中的记载,帝丘更名为濮阳的时间,应该在公元前397年;第三种说法则更为久远,据《世本》中的记载,公元前629年,卫郑迁都的时候就已经将帝丘更名为濮阳了。
虽然三种说法时间不一,但至少可以确定秦代之前就已经有了“濮阳”这个称谓。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为了方便地方管理,设置了郡、县二级。此时濮阳为县级单位,是东郡的郡治所。汉武帝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汉武帝刘彻将全境分设十三刺史部,东郡隶属于兖州管辖,濮阳仍是东郡的治所。
在西汉与东汉初期,濮阳在农业、经济及人口等各方面得到了快速发展,一直到汉末三国时期,其地域、名称及隶属关系未做变更。濮阳在后期的历史阶段,又历经多次沿革,其名称、地域及隶属关系也多次发生变化,直至上世纪八十年代被正式定名为濮阳市。
古代的濮阳,自春秋时期在军事上就具有相当重要的战略地位。春秋时期,濮阳是卫国的国都,是卫国的中心。濮阳周边环绕的水系及濒临黄河的地理位置,也使该地成了一处水陆发达的重要交通战略枢纽。
尤其是到了战国时期,赵、魏两国迁都之后,濮阳成了卫国连接大梁与邯郸的必经之路。到了秦汉时期,濮阳的地理位置显得更为重要,地处于司隶、冀州、兖州的交界地带,成了控扼三地的交通咽喉。这也是为什么曹操在遭遇重创之后仍不放弃与吕布决战濮阳的重要原因。
图-濮阳体育中心
曹操收复濮阳后,于第二年迎接汉献帝迁都许昌,取得了“挟天子令诸侯”的优势,而濮阳与白马等遥相呼应连为一线,成了对抗冀州袁绍的一处前哨站和前线防御阵地。
同时,濮阳也是曹操举兵北上,征讨袁绍、统一北方诸地的主要基地之一。濮阳古城由于受到周边水系的影响,在晋代之后经过了多次迁移。根据《濮阳县志》中的记载,汉末三国时期的濮阳县城,具体位置在如今濮阳市经济开发区新习镇的湾子村一带。
参考书籍:《三国志》、《汉书》、《史记》、《水经注》、《濮阳县志》
孤始举孝廉,年少,自以本非岩穴知名之士,恐为海内人之所见凡愚,欲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誉,使世士明知之;故在济南,始除残去秽,平心选举,违迕诸常侍。以为强豪所忿,恐致家祸,故以病还。
去官之后,年纪尚少,顾视同岁中,年有五十,未名为老。内自图之,从此却去二十年,待天下清,乃与同岁中始举者等耳。故以四时归乡里,于谯东五十里筑精舍,欲秋夏读书,冬春射猎,求底下之地,欲以泥水自蔽,绝宾客往来之望。然不能得如意。
后徵为都尉,迁典军校尉,意遂更欲为国家讨贼立功,欲望封侯作征西将军,然后题墓道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此其志也。而遭值董卓之难,兴举义兵。是时合兵能多得耳,然常自损,不欲多之;所以然者,多兵意盛,与强敌争,倘更为祸始。故汴水之战数千,后还到扬州更募,亦复不过三千人,此其本志有限也。
后领兖州,破降黄巾三十万众。又袁术僭号于九江,下皆称臣,名门曰建号门,衣被皆为天子之制,两妇预争为皇后。志计已定,人有劝术使遂即帝位,露布天下,答言“曹公尚在,未可也”。后孤讨禽其四将,获其人众,遂使术穷亡解沮,发病而死。及至袁绍据河北,兵势强盛,孤自度势,实不敌之;但计投死为国,以义灭身,足垂于后。幸而破绍,枭其二子。又刘表自以为宗室),包藏奸心,乍前乍却,以观世事,据有当州,孤复定之,遂平天下。身为宰相,人臣之贵已极,意望已过矣。
今孤言此,若为自大,欲人言尽,故无讳耳。设使国家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或者人见孤强盛,又性不信天命之事,恐私心相评,言有不逊之志,妄相忖度,每用耿耿。齐桓、晋文所以垂称至今日者,以其兵势广大,犹能奉事周室也。《论语》云:“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可谓至德矣。”夫能以大事小也。昔乐毅走赵,赵王欲与之图燕。乐毅伏而垂泣,对曰:“臣事昭王,犹事大王;臣若获戾,放在他国,没世然后已,不忍谋赵之徒隶,况燕后嗣乎!”胡亥之杀蒙恬也,恬曰:“自吾先人及至子孙,积信于秦三世矣;今臣将兵三十余万,其势足以背叛,然自知必死而守义者,不敢辱先人之教以忘先王也。”孤每读此二人书,未尝不怆然流涕也。孤祖、父以至孤身,皆当亲重之任,可谓见信者矣,以及子桓兄弟,过于三世矣。
孤非徒对诸君说此也,常以语妻妾,皆令深知此意。孤谓之言:“顾我万年之后,汝曹皆当出嫁,欲令传道我心,使他人皆知之。”孤此言皆肝鬲之要也。所以勤勤恳恳叙心腹者,见周公有《金縢》之书以自明,恐人不信之故。然欲孤便尔委捐所典兵众,以还执事,归就武平侯国,实不可也。何者?诚恐己离兵为人所祸也。既为子孙计,又己败则国家倾危,是以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此所不得为也。前朝恩封三子为侯,固辞不受,今更欲受之,非欲复以为荣,欲以为外援,为万安计。
孤闻介推之避晋封,申胥之逃楚赏,未尝不舍书而叹,有以自省也。奉国威灵,仗钺征伐,推弱以克强,处小而禽大。意之所图,动无违事,心之所虑,何向不济,遂荡平天下,不辱主命。可谓天助汉室,非人力也。然封兼四县,食户三万,何德堪之!江湖未静,不可让位;至于邑土,可得而辞。今上还阳夏、柘、苦三县户二万,但食武平万户,且以分损谤议,少减孤之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