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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没错,就是要这样高调地活着!

  


  从小就生活在中原(今河南孟州)的韩愈,他的方言里经常会提到一个字:中。他们问“行不行”、“好不好”会问:“中不中?”一般回答也很干脆:“中”!

  这个“中”,是河南人地处中原的自信和豪爽——得中原者得天下,天圆地方,河南人在正中央!更包含了中国人的一种处世哲学:中则正,满则覆。

  然而把传播儒家思想作为己任的韩愈,一辈子也没有学会儒家的中庸之道,他偏偏要“不平则鸣”,偏偏要高调地活着,因为对于韩愈而言,低调的含义就是:

  憋屈。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而已,生命如白驹过隙,何必要活得那么憋屈呢?

  韩愈的高调,首先表现在他为自己起的名字上。

  这个童年极其不幸的孩子出生在唐代宗大历三年(公元768年),三岁就没有了父母,跟随大哥大嫂生活,没多久大哥也去世了。为避战乱,韩愈随嫂子逃难宣州(今安徽宣城),“就食江南,伶仃孤苦”是韩愈对整个童年的回忆。

  当七岁的韩愈看着嫂子为他取名拿不定主意时,张口在旁边说道:“嫂子不必翻书了,大哥叫‘会’,二哥叫‘介’,都是人字头。我就叫‘愈’吧!‘愈’乃超越之意,我要超越一切,做人中龙凤!”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韩愈的高调在他童年时期便露端倪,不过要想“超越”,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君不见“超”字有多么惊险吗?“走刀口”合成一个“超”字,韩愈的一生从此就走在刀口上,可谓是险象环生、步步惊心。

  他“走刀口”过的第一关就是科举考试。

  考试要求用骈文写作,“骈”,两马并驾的意思,用在文章中其实就是一种修辞手法:对偶。

  从来没有哪个民族像汉族这样,孜孜不倦地把一种修辞用到极致。不仅对联,文章里也是四个字六个字的句式两两出现,读起来合辙押韵,美丽极了,所以他们也把这种文体叫做“四六文”或者“俪文”。

  西晋陆机开创骈文先河留下著名的《文赋》,南朝梁吴均写下“史上最美骈文”《与朱元思书》,初唐王勃的一篇《滕王阁序》也是骈文典范。但是发展到后来,连皇帝的奏折都要绞尽脑汁用四个字六个字一句的形式,无文不骈、无语不偶,不分内容、不看场合,反正就是要对偶、对偶、对偶!

  韩愈对此反感之至,他打心眼里喜欢孟子的文章——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什么叫“浩然之气”?它充斥在天地之间,浩大而刚强,它是从内心里爆发出来的正义和力量!

  这才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活在这人世间应该具有的气势!岂能把自己局限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无病呻吟?看吧,一旦有机会,他非要把这种扭曲的文风给撸直了!

  可是韩愈,从东汉形成这种文体开始,历经魏、晋、宋、齐、梁、陈、隋这八个朝代,到唐朝中期已经有六百多年的时间了,你想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来扭转乾坤,可能吗?管他可能不可能,韩愈只要能想到就一定会去做!他还要撸直现代道教、佛教盛行的世风,去推行孔孟之道、儒家学说,去改变整个社会的风气!

  十九岁的韩愈徘徊在陌生而热闹的长安街头,异乡的风吹动着他火热的心,他心潮澎湃地在心里上百次地呐喊:“我一定要考上!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我一定要让这座城市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叫做韩愈的河南人!”

  然而这个过分自信的河南人落榜了。从十九岁到二十六岁,他考了四次科举考试才考了个第十三名,中进士后还需要再通过博学宏词科的考试才有做官的资格,信心满满的韩愈又是三试不中,败下阵来。

  他不满意有人明目张胆地宣扬自己走了后门,一气之下给宰相写了三封信,结果如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韩愈在一封信里说自己是“龙”,“非常鳞凡介”,能“变化风雨”,既然韩同学这么牛,还写这封信干嘛?

  韩愈接下来笔锋一转:再牛的龙,也需要水呀,没有了水,那就是小泥鳅一条,所以希望宰相大人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给俺洒洒水吧。如果你不给我洒水,我也不求你!若俯首帖耳,摇尾而乞怜,非吾志也!

  嘿!到底是你求人家还是人家求你呀,不回你的信,已经算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了。

  年轻人,你这么高调,先去感受感受生活给你的磨难吧!

  你最崇拜的孟子不是说过这样一句话吗?上天要降大任给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是要先受尽磨难的。

  要想有高调生活的权利,必先有憋屈生活的经历。

  


  韩愈憋屈的生活开始了,从在节度使那里做幕僚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生活,到费尽周折回到京城做四门学博士(相当于大学讲师),他憋屈了六年。

  这六年里,他经历了嫂子去世、孩子出生、亲友来投、困顿潦倒、理想黯淡、报国无门的磨难,却依然没有在生活面前低头,坚持他的原则:不平则鸣。

  韩愈生活在中唐时期,安史之乱后,国家一下子由盛世转入衰败。大唐盛世的繁华宛如还在昨天,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之中,他们把对现实的失望转入对来世的期待,此时佛老之学对人的精神麻痹起到了作用。

  并不是说道教不好,道教讲究“道法自然”,要和大自然和谐相处,作为中国本土宗教绵延发展几千年自然有它的魅力所在。可是当皇帝都在炼仙丹追求长生不老、甚至把道家创始人老子(即李耳)说成是自己的祖先、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在名山大川建道观,这样真的很好吗?

  也并不是说佛教就不好,但是当佛教像是疯长的藤蔓缠绕在中国这棵大树上,庙宇寺院遍布全国各地、走到哪里都是拜佛念经的声音,上至达官下至百姓,拿着佛教的“四大皆空”当做自己逃避的理由,“不耕而食,不织而衣”,不打仗、不种地、不结婚、不纳税,这样真的很好吗?

  高调

  


  现在是必须把儒家的正统地位提到日程上的时候了!韩愈提出要学习先秦散文,发展“古文运动”,他要用他的笔为刀枪、为剑戟,去打出一片新天地!

  他提出了“文以载道”的主张,孔子不是说“言之无文行之不远”吗?文章首先要做到要有内容,这样你所提倡的“道”别人才会去看。

  韩愈首先提出,要想写好文章必须要多读书:读书患不多,思义患不明;足己患不学,既学患不行。(《劝学诗》)也就是说要做到“多读、深思、虚心、躬行”。

  人生处万类,知识为最贤。儒家一直是把“学习”放在第一位,《论语》的第一篇就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韩愈作为一代巨儒,自然把“学习”放在第一位。

  接下来他就提出了“辞不足,不可以成文”(《答尉yù迟生书》)的说法,如果写文章的人没有积累足够的词汇量,就好比一个人身体各部分不齐备一样,所以读书的时候一定要做摘抄。

  但是做摘抄不是为了让你引用,你写文章的时候“必出于己,不袭蹈前人一言一句”(《南阳樊绍述墓志铭》),要做到“师其意,不失其辞”(《答刘正夫书》),否则就是“剽piāo贼”了。

  怪不得韩愈为我们留下来那么多成语,他提倡“陈言务去”,他说“因循二字,从来误尽英雄”,所以在语言上,一定要创新创新再创新!

  然而过分追求创新,也会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呀!韩愈及其追随者们后来文风过于奇崛,也是“古文运动”在唐代并没有完全发展起来的其中一个原因吧。

  他还告诉我们文体不同、写作方法也不尽相同的道理。比如对待记叙文,就一定要提纲挈领、抓住要点;对待议论文,一定要找到论点、探索内涵。所谓“记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钩其玄”(《进学解》)是也!

  等到知识积累到一定程度,又掌握了一些写作手法,那么写作是“当其取于心而洼于手也,汩汩然来矣!(《答李翊书》)”文思泉涌、得心应手,这是多么行云流水、让人羡慕!

  文从改中出,韩愈对文章的要求是“丰而不余一言,约而不失一辞” (《进学解》),词句要丰富然而没有一个累赘的字存在,语言要精练但是不能缺少一个该有的词。

  但是!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文以载道!文章写得再好,没有中心是不行的,中心是一篇文章的灵魂!决定中心的是写文章的人的道德,文如其人,道德高尚才是根本!

  对一篇文章而言,语言形成气势,人品决定高度!

  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答李翊书》)。这就好比文章是果实、那么道德就是根;文章是灯光,而道德就是灯油。

  一时之间,众人云集,要拜韩愈为师,却遭来众多非议。

  在那个门第第一、耻学于师的时代,韩愈要以他敢为天下先的勇气,抨击时弊、弘扬世道、抗颜为师,不顾不解的眼神、不听刺耳的讽刺、不管善意或恶意的劝诫,高调行走在这人世之间!

  


  孟子曰:“君子有三乐: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而现在,韩愈高举“古文运动”的大旗已颇见成效,越来越多的人围在他的身边,和他探讨文章的写法,拜他为师。韩愈乐意指点他们,“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何乐而不为呢?

  个性耿直、无所避忌的李翱(áo)一生追随韩愈、学习先秦散文,韩愈还为他做媒,把侄女嫁给了他;

  和韩愈亦师亦友的皇甫湜(shí)更是忠心实践他所提出的每一种文学主张;

  韩愈曾帮助在驴背上苦苦思索是“推”好还是“敲”好的贾岛,才有了后人所津津乐道的“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的“推敲”故事;

  比韩愈大十七岁的孟郊风格内敛,他写下的《游子吟》家喻户晓,然而他非常欣赏韩愈奔放的文风,常常称呼韩愈为老师;

  而比韩愈小二十二岁的李贺更是对韩愈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被称之为“诗鬼”的青年,应试不第,而当时已是“文章巨公”的韩愈亲自前来安慰;

  我们所熟知的《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可谓家喻户晓: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标题中的“水部张十八员外”,就是韩愈的弟子张籍。他在兄弟辈中排行十八,时任水部员郎,他还有一句很有名的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我们往往称赞韩愈对早春时节小草的观察细致入微,却往往忽略了韩愈为什么那么喜欢带着料峭春风的早春,说它“最”是一年春好处,甚至超过了“烟柳满皇都”的盛春时节。

  如果一个人像经历寒冬的小草一样破土而出,看着希望的绿色一点点在心中蔓延,那么什么样的繁花似锦能替代“草色遥看近却无”的美丽呢?

  韩愈还曾经为张籍写过一首《调张籍》,“调”原本是调侃,韩愈用开玩笑的口吻写这首诗给他,里面却出现了具有非凡意义的句子:

  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

  “李杜”并称,在中国诗歌史上比肩而立、恍若两座无人可以超越的大山,这种地位的确立,原来竟是来源于韩愈和他的弟子开玩笑的一句诗!

  ……

  向他学习的那些人自称“韩门弟子”,韩愈大方接受。而和他同时代的白居易,和他一起发动“古文运动”的柳宗元,也提携了不少人,他们怎么没有“白门弟子”“柳门弟子”呢?

  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事呀,自魏文帝曹丕实行九品中正制,形成门第观念之后,那些士族子弟不需要学习就可以做官,他们“尊家法而鄙从师”,唐代之后,制度废除了,可是影响仍在。比如韦家和杜家,势通天子:长安韦杜,离天尺五,不需要读书也可以做高官的呀!

  再说“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年龄差不了多少,官位比你低吧好像是在巴结你,官位比你高吧称你为老师?那多不好意思!

  韩愈,你这么高调,不怕人家说你想拉帮结派培植自己的政治势力吗?你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呀!

  韩愈才不管,人要是做什么事都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还能成什么气候!再说孔子不是说了吗?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他提笔刷刷刷写下了一篇文章,这篇文不加点、一气呵成的文章就是在散文中占据重要地位的——《师说》。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句句如黄钟大吕,震耳欲聋,它们从唐代夹带着韩愈如潮的文风呼啸而来,直到现在,这些思想都在启发着我们、引领着我们。

  韩愈,一篇《师说》万古扬,百代之师放光芒!

  


  

  就在韩愈一路高歌猛进的时候,他听从妻子卢氏的建议,给自己取了个字:退之。

  若是他真能做到不那么高调,也不至于后来栽那么大跟头。看看那篇咄咄逼人的《杂说四》吧,发的牢骚就如排山倒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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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其信然邪?其梦邪?其传之非其真邪?信也,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乎?汝之纯明而不克蒙其泽乎?少者、强者而夭殁,长者、衰者而存全乎?未可以为信也。梦也,传之非其真也,东野之书,耿兰之报,何为而在吾侧也?呜呼!其信然矣!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矣!汝之纯明宜业其家者,不克蒙其泽矣!所谓天者诚难测,而神者诚难明矣!所谓理者不可推,而寿者不可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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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其务贳过,我亦请改事。桑榆倘可收,愿寄相思字。
韩愈

韩愈

韩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河阳(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汉族。祖籍河北昌黎,世称韩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破骈为散,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宋代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作品都收在《昌黎先生集》里。韩愈在思想上是中国“道统”观念的确立者,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 ► 37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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