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适老先生,是唐朝诗人里面最能打仗的,也是唐朝打仗军人里面最能写诗的,文武两栖人才,享受唐朝中央政府特殊津贴,人送外号“高常侍”。
高适年轻的时候,去西域出差,顺便观摩了一场战斗。那场战斗中,哥将军在战士、法师、射手的帮助下,打了一个打胜仗,收获人头无数,还推了对方水晶。高适看得热血沸腾,激情澎湃,然后就写了一首诗:
头飞攒万戟,面缚聚辕门。鬼哭黄埃暮,天愁白日昏。石城与岩险,铁骑皆云屯。长策一言决,高踪百代存。威棱慑沙漠,忠义感乾坤。解围凭庙算,止杀报君恩。
当时的情景,就跟第一波次打赢新冠病毒似的,载歌载舞、彩旗飘飘、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参加的同志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可以轻松一下了。没参加的同志意犹未尽,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没想到,造化弄人。
高适刚回来休息几天,著名的安史之乱爆发了。宛如第二波疫情突袭东三省,来势汹汹,猝不及防。
领导一看:高适同学是边塞诗人,必须得上阵。总不能让田园诗人去吧,人家专业不对口啊。
于是,高适同志被任命为节度使,踏上了新一轮征程。
高节度秉承攘外必先安内的原则,首先拿叛乱的永王开刀,不到一年功夫就平叛成功,初战告捷,小试牛刀;然后,高节度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奔赴平复安史之乱的第一线,直面惨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鲜血。
就在这时,高节度已经力有不逮了。他想起了这么一首诗:征马嘶长路,离人挹佩刀。客来东道远,归去北风高。时候何萧索,乡心正郁陶。
这首诗叫做“别王八”,这个别王八可不是大家玩的扑克,这个王八也不是大家认为的那种爬行动物。大家不要纠结这几个字,可以体会这种心情,类似于那首“送瘟神”。
此时的高适,已经疲惫不堪了。好在,安史之乱平息了,高适同志再一次凯旋。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正在恢复生产生活,大家已经没有精力去庆祝了。高适心里想:我负重前行,换来了大家的岁月静好。没有庆祝仪式也挺好,我也没精力折腾了,让我这么静悄悄地休息几天吧。
高适想着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要知道,造化弄起人来,那是没完没了啊,要不怎么说梅花三弄呢。
不管你愿不愿意,边疆又起烽火,就像新冠病毒冷不丁地又出现在了北京。怎么办?点兵点将啊。
高适其实心里是拒绝的:我不会啊!别叫我啊!我不去啊!找前几次写请战书、决心书的那些人,让他们去!
有的事情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最后文件下来了: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高爷,甭抱怨了,走吧您呐!
于是,高老先生就来到了德胜门外大街,开始新一轮征程。就像这次北京的情况一样,第三波疫情,继续折腾。
这个时候,高老先生已经有点受不了了,有什么仗一次性打完了不就得了,这紧一下松一下、松一下紧一下的,松紧带啊?窦性心律不齐就是这么来的,算不算工伤啊?
此情此景,高老先生又吟诗一首:元戎号令严,人马亦轻肥。羌胡无尽日,征战几时归。
高老先生心里说:年轻人,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折腾,你们年轻人赶紧上啊!
为此,高老先生特地委托小歪攒诗一首:
一卧东山三十春,岂知书剑老风尘。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首诗的意思是:知识和抱负要是不用,就荒废了;大家不要犹豫,国难当头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干就完了!
川上常极目,世情今已闲。
去帆带落日,征路随长山。
亲友若云霄,可望不可攀。
于兹任所惬,浩荡风波间。
清晨泛中流,羽族满汀渚。
黄鹄何处来,昂藏寡俦侣。
飞鸣无人见,饮啄岂得所。
云汉尔固知,胡为不轻举。
野人头尽白,与我忽相访。
手持青竹竿,日暮淇水上。
虽老美容色,虽贫亦闲放。
钓鱼三十年,中心无所向。
南登滑台上,却望河淇间。
竹树夹流水,孤城对远山。
念兹川路阔,羡尔沙鸥闲。
长想别离处,犹无音信还。
东入黄河水,茫茫泛纡直。
北望太行山,峨峨半天色。
山河相映带,深浅未可测。
自昔有贤才,相逢不相识。
秋日登滑台,台高秋已暮。
独行既未惬,怀土怅无趣。
晋宋何萧条,羌胡散驰鹜。
当时无战略,此地即边戍。
兵革徒自勤,山河孰云固。
乘闲喜临眺,感物伤游寓。
惆怅落日前,飘飖远帆处。
北风吹万里,南雁不知数。
归意方浩然,云沙更回互。
乱流自兹远,倚楫时一望。
遥见楚汉城,崔嵬高山上。
天道昔未测,人心无所向。
屠钓称侯王,龙蛇争霸王。
缅怀多杀戮,顾此生惨怆。
圣代休甲兵,吾其得闲放。
兹川方悠邈,云沙无前后。
古堰对河壖,长林出淇口。
独行非吾意,东向日已久。
忧来谁得知,且酌尊中酒。
朝从北岸来,泊船南河浒。
试共野人言,深觉农夫苦。
去秋虽薄熟,今夏犹未雨。
耕耘日勤劳,租税兼舄卤。
园蔬空寥落,产业不足数。
尚有献芹心,无因见明主。
茫茫浊河注,怀古临河滨。
禹功本豁达,汉迹方因循。
坎德昔滂沱,冯夷胡不仁。
激潏陵堤防,东郡多悲辛。
天子忽惊悼,从官皆负薪。
畚筑岂无谋,祈祷如有神。
宣房今安在,高岸空嶙峋。
我行倦风湍,辍棹将问津。
空传歌瓠子,感慨独愁人。
孟夏桑叶肥,秾阴夹长津。
蚕农有时节,田野无闲人。
临水狎渔樵,望山怀隐沦。
谁能去京洛,憔悴对风尘。
朝景入平川,川长复垂柳。
遥看魏公墓,突兀前山后。
忆昔大业时,群雄角奔走。
伊人何电迈,独立风尘首。
传檄举敖仓,拥兵屯洛口。
连营一百万,六合如可有。
方项终比肩,乱隋将假手。
力争固难恃,骄战曷能久。
若使学萧曹,功名当不朽。
皤皤河滨叟,相遇似有耻。
辍榜聊问之,答言尽终始。
一生虽贫贱,九十年未死。
且喜对儿孙,弥惭远城市。
结庐黄河曲,垂钓长河里。
漫漫望云沙,萧条听风水。
所思强饭食,永愿在乡里。
万事吾不知,其心只如此。
朝景入平川,川长复垂柳。遥看魏公墓,突兀前山后。
忆昔大业时,群雄角奔走。伊人何电迈,独立风尘首。
传檄举敖仓,拥兵屯洛口。连营一百万,六合如可有。
方项终比肩,乱隋将假手。力争固难恃,骄战曷能久。
若使学萧曹,功名当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