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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最美的一首山水诗,苏轼说:中间两句最好,最后两句可以删了

  说起柳宗元,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那首《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首诗非常有画面感,将一个人的孤独刻画得入木三分,一直为后世传诵。

  


  其实,柳宗元还有一首山水小诗,如一幅飘逸的画作,据说,苏轼对这首诗也赞不绝口,赞其有“奇趣”,这首诗就是柳宗元的名作《渔翁》。

  渔翁

  【唐】柳宗元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

  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

  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柳宗元出身河东柳氏,也算是高门了,21岁进士及第,名声大振,26岁参加博学宏词科考试,被授予官职。人生似乎是一片光明,可是命运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公元805到815这十年是柳宗元人生的至暗时刻。805年他却因参与“永贞革新”被贬为永州司马,母亲更是贫病而死,人生轨迹一下子被改变了,柳宗元的心情可想而知。朝堂的不顺遂却激发了他的创作热情,在这10年间他写下大量诗文作品,其实就包括了《江雪》和这首《渔翁》。

  


  诗的首联写的是他早上和晚上的两个生活场景。傍晚时分,渔翁将船停在西岩下;到了早上,他就起床洗米烧楚竹做饭。看得出来这位渔翁的生活是闲适的,他徜徉于山水间,自给自足,生活得不亦乐乎。 接下来的两句写渔翁行船的场景。太阳升起,山水间的雾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此时四周还不见人影。同样是写无人,与《江雪》中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冷色调夸张不同,这句中的烟、日,都给人一种温暖的闲适感。 特别是后一句渔翁摇橹发出的欸(ǎi)乃声,更是为这山间美景带来了生机。

  


  这两句历来都备受推崇,原因就在于诗人用一个“绿”字,在渔翁与山水之间建立了一种巧妙的联系,可谓神来之笔。 最后两句是写日出后的美景。太阳高升,渔翁回望天边,山上的白云舒卷着、追逐着,船下的江水也滚滚东流,一切看上去都是这么悠然自在。 柳宗元知道自己在永州的一举一动,一直都有人在收集汇报,他就是要让那些排挤打压他的政敌们看看这首诗,我在永州过得好着哩!

  


  永州这个地方虽然偏远蛮荒,但我过得自由自在,汲的水比你们清澈(湘水),烧饭用的柴比你们有讲究(楚竹),看的风景比你们奇妙魔幻(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

  最重要的是,这里天高地阔,让我领悟了人生和自然的真意(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还有一点,为了与要表达的本意相符,柳宗元在形式上有意避开了当时流行的绝句和律句,用古老的六句体裁,平仄使用也很随意,隐含了一种不肯同流合污的姿态。从这点可以看出,这位柳才子,真是心机重啊心机重。

  


  不过,也正是这独特的六句诗,引发了后世人几百年的一场大讨论。很多人觉得,“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两句尤为人所称道,苏轼也称赞这两句有“奇趣”。 渔翁划了一下船 ,就像电影处剪镜头一样,青山绿水就出现在面前,让人惊喜。 可称赞之余,也提出了修改意见,他说:最后两句删去最好。

  


  许多人赞同这种说法,南宋诗论家严羽《沧浪诗话》:东坡删去后二句,使子厚复生,亦必心服。 严羽也同意这种说法,并表示,如果柳完元复生,听到苏轼的修改,也会心服。

  


  不过,不同意苏轼看法的人也大有人在。毕竟是百年之后看此诗,也无法体会到柳宗元写下此诗的情感,作为一个失意之人,渔翁走进了他的镜头,带来了淡定安然、青山绿水,在体会到自然的美景后,柳宗元的心情好多了。 那回头看的渔翁,就像是柳完元回头看自己一路走来的苦辛与坎坷,已经远去、已经如白云一样淡然,是不是意味着他对失意过去的放下呢?

  


  正如一句话说: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你是怎么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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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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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果无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生人果有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然则孰为近?曰:有初为近。孰明之?由封建而明之也。彼封建者,更古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而莫能去之。盖非不欲去之也,势不可也。势之来,其生人之初乎?不初,无以有封建。封建,非圣人意也。

彼其初与万物皆生,草木榛榛,鹿豕狉狉,人不能搏噬,而且无毛羽,莫克自奉自卫。荀卿有言:“必将假物以为用者也。”夫假物者必争,争而不已,必就其能断曲直者而听命焉。其智而明者,所伏必众,告之以直而不改,必痛之而后畏,由是君长刑政生焉。故近者聚而为群,群之分,其争必大,大而后有兵有德。又有大者,众群之长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属。于是有诸侯之列,则其争又有大者焉。德又大者,诸侯之列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封。于是有方伯、连帅之类,则其争又有大者焉。德又大者,方伯、连帅之类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人,然后天下会于一。是故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有县大夫而后有诸侯,有诸侯而后有方伯、连帅,有方伯、连帅而后有天子。自天子至于里胥,其德在人者死,必求其嗣而奉之。故封建非圣人意也,势也。

夫尧、舜、禹、汤之事远矣,及有周而甚详。周有天下,裂土田而瓜分之,设五等,邦群后。布履星罗,四周于天下,轮运而辐集;合为朝觐会同,离为守臣扞城。然而降于夷王,害礼伤尊,下堂而迎觐者。历于宣王,挟中兴复古之德,雄南征北伐之威,卒不能定鲁侯之嗣。陵夷迄于幽、厉,王室东徙,而自列为诸侯。厥后问鼎之轻重者有之,射王中肩者有之,伐凡伯、诛苌弘者有之,天下乖戾,无君君之心。余以为周之丧久矣,徒建空名于公侯之上耳。得非诸侯之盛强,末大不掉之咎欤?遂判为十二,合为七国,威分于陪臣之邦,国殄于后封之秦,则周之败端,其在乎此矣。

秦有天下,裂都会而为之郡邑,废侯卫而为之守宰,据天下之雄图,都六合之上游,摄制四海,运于掌握之内,此其所以为得也。不数载而天下大坏,其有由矣:亟役万人,暴其威刑,竭其货贿,负锄梃谪戍之徒,圜视而合从,大呼而成群,时则有叛人而无叛吏,人怨于下而吏畏于上,天下相合,杀守劫令而并起。咎在人怨,非郡邑之制失也。

汉有天下,矫秦之枉,徇周之制,剖海内而立宗子,封功臣。数年之间,奔命扶伤之不暇,困平城,病流矢,陵迟不救者三代。后乃谋臣献画,而离削自守矣。然而封建之始,郡国居半,时则有叛国而无叛郡,秦制之得亦以明矣。继汉而帝者,虽百代可知也。

唐兴,制州邑,立守宰,此其所以为宜也。然犹桀猾时起,虐害方域者,失不在于州而在于兵,时则有叛将而无叛州。州县之设,固不可革也。

或者曰:“封建者,必私其土,子其人,适其俗,修其理,施化易也。守宰者,苟其心,思迁其秩而已,何能理乎?”余又非之。

周之事迹,断可见矣:列侯骄盈,黩货事戎,大凡乱国多,理国寡,侯伯不得变其政,天子不得变其君,私土子人者,百不有一。失在于制,不在于政,周事然也。

秦之事迹,亦断可见矣:有理人之制,而不委郡邑,是矣。有理人之臣,而不使守宰,是矣。郡邑不得正其制,守宰不得行其理。酷刑苦役,而万人侧目。失在于政,不在于制,秦事然也。

汉兴,天子之政行于郡,不行于国,制其守宰,不制其侯王。侯王虽乱,不可变也,国人虽病,不可除也;及夫大逆不道,然后掩捕而迁之,勒兵而夷之耳。大逆未彰,奸利浚财,怙势作威,大刻于民者,无如之何,及夫郡邑,可谓理且安矣。何以言之?且汉知孟舒于田叔,得魏尚于冯唐,闻黄霸之明审,睹汲黯之简靖,拜之可也,复其位可也,卧而委之以辑一方可也。有罪得以黜,有能得以赏。朝拜而不道,夕斥之矣;夕受而不法,朝斥之矣。设使汉室尽城邑而侯王之,纵令其乱人,戚之而已。孟舒、魏尚之术莫得而施,黄霸、汲黯之化莫得而行;明谴而导之,拜受而退已违矣;下令而削之,缔交合从之谋周于同列,则相顾裂眦,勃然而起;幸而不起,则削其半,削其半,民犹瘁矣,曷若举而移之以全其人乎?汉事然也。

今国家尽制郡邑,连置守宰,其不可变也固矣。善制兵,谨择守,则理平矣。

或者又曰:“夏、商、周、汉封建而延,秦郡邑而促。”尤非所谓知理者也。

魏之承汉也,封爵犹建;晋之承魏也,因循不革;而二姓陵替,不闻延祚。今矫而变之,垂二百祀,大业弥固,何系于诸侯哉?

或者又以为:“殷、周,圣王也,而不革其制,固不当复议也。”是大不然。

夫殷、周之不革者,是不得已也。盖以诸侯归殷者三千焉,资以黜夏,汤不得而废;归周者八百焉,资以胜殷,武王不得而易。徇之以为安,仍之以为俗,汤、武之所不得已也。夫不得已,非公之大者也,私其力于己也,私其卫于子孙也。秦之所以革之者,其为制,公之大者也;其情,私也,私其一己之威也,私其尽臣畜于我也。然而公天下之端自秦始。

夫天下之道,理安斯得人者也。使贤者居上,不肖者居下,而后可以理安。今夫封建者,继世而理;继世而理者,上果贤乎,下果不肖乎?则生人之理乱未可知也。将欲利其社稷以一其人之视听,则又有世大夫世食禄邑,以尽其封略,圣贤生于其时,亦无以立于天下,封建者为之也。岂圣人之制使至于是乎?吾固曰:“非圣人之意也,势也。”

永州韦使君新堂记

唐代 柳宗元

将为穹谷嵁岩渊池于郊邑之中,则必辇山石,沟涧壑,陵绝险阻,疲极人力,乃可以有为也。然而求天作地生之状,咸无得焉。逸其人,因其地,全其天,昔之所难,今于是乎在。

永州实惟九疑之麓。其始度土者,环山为城。有石焉,翳于奥草;有泉焉,伏于土涂。蛇虺之所蟠,狸鼠之所游。茂树恶木,嘉葩毒卉,乱杂而争植,号为秽墟。

韦公之来,既逾月,理甚无事。望其地,且异之。始命芟其芜,行其涂。积之丘如,蠲之浏如。既焚既酾,奇势迭出。清浊辨质,美恶异位。视其植,则清秀敷舒;视其蓄,则溶漾纡余。怪石森然,周于四隅。或列或跪,或立或仆,窍穴逶邃,堆阜突怒。乃作栋宇,以为观游。凡其物类,无不合形辅势,效伎于堂庑之下。外之连山高原,林麓之崖,间厕隐显。迩延野绿,远混天碧,咸会于谯门之内。

已乃延客入观,继以宴娱。或赞且贺曰:“见公之作,知公之志。公之因土而得胜,岂不欲因俗以成化?公之择恶而取美,岂不欲除残而佑仁?公之蠲浊而流清,岂不欲废贪而立廉?公之居高以望远,岂不欲家抚而户晓?夫然,则是堂也,岂独草木土石水泉之适欤?山原林麓之观欤?将使继公之理者,视其细知其大也。”宗元请志诸石,措诸壁,编以为二千石楷法。

哀溺文序

唐代 柳宗元

永之氓咸善游。一日,水暴甚,有五、六氓乘小船绝湘水。中有,船破,皆游。其一氓尽力而不能寻常。其侣曰:“汝善游最也,今何后为?”曰:“吾腰千钱,重,是以后。”曰:“何不去之?”不应,摇其首。有顷,益怠。已有者立岸上呼且号曰:“汝愚之甚,蔽之甚,身且死,何以货为?”又摇其首。遂溺死。吾哀之。且若是,得不有大货之溺大氓者乎?于是作《哀溺》。
柳宗元

柳宗元

柳宗元(773年-819年),字子厚,唐代河东(今山西运城)人,杰出诗人、哲学家、儒学家乃至成就卓著的政治家,唐宋八大家之一。著名作品有《永州八记》等六百多篇文章,经后人辑为三十卷,名为《柳河东集》。因为他是河东人,人称柳河东,又因终于柳州刺史任上,又称柳柳州。柳宗元与韩愈同为中唐古文运动的领导人物,并称“韩柳”。在中国文化史上,其诗、文成就均极为杰出,可谓一时难分轩轾。 ► 18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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