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祜,字顾吉,约782年出生在清河张氏望族,家世显赫,被人称作张公子,死于唐宣宗大中六年(852)。
张祜早年寓居苏州,主要常往来于扬州、杭州等都市。祜早年即以诗出名。年18岁时,听到宣武节度使(留后)陆长源为乱军所杀并被食之,就写下《哭汴州陆大夫》一诗,对乱军暴行予以痛斥,对陆大夫之死表示哀悼,曾流传一时。中年时期,张祜不求仕进,只是四处游历,浪迹山水,流连于洒榭歌台。
元和长庆年间,天平节度使令狐楚很赏识张祜的诗。令狐楚选辑了张祜300首诗献给宪宗皇帝,并上表推荐说:“祜入在江湖,早工篇会,研几甚苦,搜象颇深,辈流所推,风格罕及。……望宣付中书门下。”宪宗皇帝看后,征求宰相元稹的意见。元稹与令狐楚朋党之争,积怨较深,因此元稹说:“张祜雕虫小巧,壮夫不为,若奖激太过,恐变陛下风教。”宪宗采纳了元稹的意见,推荐张祜一事被阻。张祜在长安白等三年,毫无所获,张祜仍没灰心,想从科举考试走向官场。当时文学名气最大的杭州刺史白居易很欣赏张祜的诗,穆宗长庆四年(824)春,张祜赶往杭州投奔白居易,希望白居易能把自己列为解元推荐上去。没想到白居易与元稹是至交,元稹所阻之事白居易自然有所知,张祜的目的自然也没达到。张祜作诗自悼:“贺知章口徒劳说,孟浩然身更不疑”。经过两次大的打击,张祜断绝了求取功名的 念头。虽然还有些达官贵人推荐,但他性情猖介,不肯趋炎附势,再没踏进官场一步。从此张祜以布衣处事的身份浪迹江湖,游山历水,饮酒赋诗。
当时著名诗人杜牧,非常欣赏张祜的诗。大和八年(834),张祜在淮南第一次见到正在淮南任节度使掌书记的杜牧。他们一见如故,很快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以后的时间里,他们诗作唱和很多。唐武宗会昌五年(845)九月,杜牧被任命池州(今安徽省贵池县)刺史,相邀张祜到池州一聚。张祜到池州时恰逢重阳节,两位挚友共赴池州城南的齐山上赏景作诗,并在齐山上刻下杜牧、张祜的名字。张祜写下《奉和池州杜员外重阳齐山登高》、《和池州杜员外题九峰楼》等一诗。杜牧也作诗赠张祜。诗中写道:“睫在眼前长不见,道非身外更何求?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对张祜才气加以称赞,对张祜遭遇表示同情。张祜与杜牧的相识、交往、同游,更突出了张祜的“诗益高,名益重”,在文坛史上留下了一段令人赞美的佳事。
张祜晚年,在丹阳曲阿筑室仲植,寓居下来。常与村邻乡老聊天,赏竹,品茗,饮酒赋诗,模仿着世外桃源的隐居生活。他的生活是清贫的,他的住处“僻巷新苔遍,空庭弱柳垂”;他的居室“屋砖悬蜥蜴,虫网碍蜻蜓”。但他的精神生活是充实的,“十年狂是酒,一世癖缘诗”,诗作陪伴了他一生。
大中六年(852)张祜听到张义潮率众收复沙州(今甘肃天水、酒泉一带),又收复了河陇(今新疆东部及甘肃西部)等十一州,于是欣然命笔,作《喜闻收复河陇》一诗。这首诗是张祜诗作中能确定年代的最后一首诗。张祜生前非常喜爱丹阳这个地方,作诗说:“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也就是在这一年,张祜卒于丹阳。
张祜一生纵情诗酒,未沾皇家寸禄,以布衣而终,身后没留多少财产,其家境日趋萧条。生前生四子,相继死去三个,仅剩下崔氏及庶子杞儿,住在草棚中,以讨饭为生,过着清贫生活。唐末诗人陆龟蒙曾去张祜故居看望,看到此情惘然作诗:“先生清骨葬烟霞,业破孤存谁孰为嗟?几箧诗编分贵位,一林石笋散豪家。儿过旧宅啼枫影,姬绕荒田泣稗花。唯我共君堪便戒,莫将交誉作生涯。”(《唐诗纪事》)皮日休颜萱等人也都有诗表示哀怜。
据《唐音癸签》“集录一”所载:晚唐诗文集137家,其中较有名的诗人不过20人。以成就而论,只有张祜可与久哀盛誉的杜牧、李商隐、温廷筠三大家比肩。
张祜的诗大有感人之处。他所作的宫词:“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流行一时。后来这首词传入宫中,唐武宗病重时,孟才人恳请为上歌一曲,当唱到“一声河满子”时,竟气绝肠断而死。这种至精至诚的共鸣,恰恰说明张祜诗的独特艺术魅力。杜牧也很欣赏这首《宫词》,写诗赞道:“可怜故国三千里,虚唱歌词满六宫”(《韵语阳秋》)。后人沈德潜亦评价道:“张祜《宫词》……亦称绝调。”(《说诗啐语》)
唐著名诗人白居易,虽然受挚友元稹的影响,当年没有推荐张祜,但对张祜的诗很欣赏。张祜的诗作《观猎》:“晓出郡城东,分围浅草中。红旗开向日,白马骤迎风。背手抽金镞,翻身控角弓。万人齐指处,一雁落寒空。”白居易看后曾说:“张三(指张祐)作猎诗,较王右丞(指王维)予则未敢优劣也。”可见对张祜的评价是很高的。
张祜一生虽官场不利,史书也没记载他的事迹,但他的诗作流传下来的不少,《全唐诗》中就有349首,北京图书馆珍藏的南宋初蜀刻十卷本《张承吉文集》共收诗469首,有“海内名士”之誉。
披风兰台宫,看雨百常观。安知此山云,对面隔霄汉。
群阴匝寰区,密雪渺天畔。峨峨雪中山,心眼悽欲断。
吾人爱奇赏,遽发临河叹。我知冱寒极,见晛今当泮。
不须疑吾言,第请视明旦。蜡屐得雁行,篮舆或鱼贯。
秋日同廖子晦刘淳叟方伯休刘彦集登天湖下饮泉石轩以山水含清晖分 ...
閒居寡俦侣,掩关抱孤清。良友倏来止,旷然舒我情。
矧此凉秋初,暑退裳衣轻。相与一携手,东山眇遐征。
前穿林岭幽,俯瞰川原平。降集崖寺古,徘徊浊醪倾。
长吟伐木篇,潜鳞亦相惊。愿结沮溺耦,穷年此岩耕。